“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在你面前。”
陆徜抬手,笨拙地擦她眼睛。
明舒“哼”
了声,带着鼻音瓮声道“就你逞强,差点把命逞没。”
“好好,是我错,是明舒,你刚才叫我什么”
陆徜托起她脸,问道。
明舒咬着唇,不肯作答。
陆徜又道“刚才叫得那么急,现在收回去来不及了,我都听到了。”
“叫就叫。
阿兄阿兄阿阿兄”
明舒把心一横,噼哩叭啦道。
“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兄长了”
陆徜问她。
她防备,他都在眼里。
从她失忆第一天开始,她没喊过他兄长,也没喊过曾氏母亲,虽说相处渐渐融洽,但行事依旧透着小心,更没少往曾氏那里旁敲侧击打探他们破绽。
明舒望向他他风帽已除,脸颊上是被凛冽寒风刮出红痕,依稀还有几道细微刮伤,目光很犀利,却也有与此矛盾温柔。
他应该早就出她心思,只是透不说破,从没勉强她接受。
怎么说呢,怀疑依旧没有打消,但她相信他这人。
他说是阿兄,那这辈子就是她阿兄。
“嗯,阿兄。”
她眉眼一弯,笑了。
得这一声“阿兄”
,陆徜有种心要融化错觉,风雪中隐约透来几点火光,他拍拍她背,道“好了,可以松手了吗”
明舒“倏”
地撒手,顺便抱怨“这衣裳是高富吧一股子臭汗臭酒味道,难闻死了。”
这就嫌弃上了。
陆徜带着明舒回到客栈时,山贼已经落败。
恶斗停止,客栈到处一片狼藉,墙上随处可见血迹,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人,也不知是伤者还是尸首。
明舒第一回领教江湖艰险,远不是话本里描绘得那般壮阔。
“别了。”
陆徜一掌罩在她眼前,“马车停在客栈西边,你把阿娘扶过来,赶紧进屋避雪,我去会会镖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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