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拉住他,冲他摊掌,“手给我。”
“”
陆徜不解。
明舒不耐烦了,道“让你给我就给我。”
边说边将他左手攥到掌心,从身侧小瓷盒里挖了一大坨白脂抹在他手背上。
陆徜这才注意到,她不知几时又打开了另一个青瓷扁盒,淡淡兰香传来,显然,这不是药。
“你你手,被冻成这样,回头该握不牢笔了,你怎么应试。”
明舒垂头,一手握住他手,另一手推开那坨白脂,“这可是漪澜阁出兰香玉容膏,好东西呢,就这小小一盒一两银子,最是滋润皮肤,还能治疗冻疮。”
陆徜手,因为长时间顶着风雪雨赶车,已经不如先前白皙,手背泛红,指节发肿,和明舒那瓷白手一对比,便有些惨不忍睹。
他自己没注意到,但明舒心细,早早就发现了。
“可以了,我自己来。”
陆徜只觉她手如玉似雪,柔若无骨,就那么缠在自己掌上,直令他全身不自在。
明舒用力攥紧,没让他抽回手,垂头只道“你来什么回头乱抹一气,没得浪费这盒香膏。
我教你,你学着点。
手背,手心,手指,指缝,都得抹到,最好先把手搓热了再来抹香膏,边推膏体边按摩”
手要想保养好,功夫可得下足,光凭一盒好香膏还不够。
明舒边说边示范,推开膏体后又缓慢按摩起他手来,不放过他手掌每寸肌肤,柔软力道加上她滑腻手,让陆徜从手麻到头,再由头麻到脚,她偏不肯轻易放过,指腹又在他掌中薄茧上揉着,这滋味陆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想逃又逃不开,明舒温柔织成漫天大网,在不知不觉间兜头而下,将人网住,偏偏她自己毫无所觉,无论说话还是神情,都坦荡自然,没有丝毫羞涩,反倒是陆徜,被她搅得心弦剧颤。
“一两银子一盒玉容膏,那人说送就送了,出手倒挺大方,身上还佩着金笼,来在陶家地位不低,阿兄阿兄”
明舒自顾自说着,末了又唤陆徜。
陆徜被她叫回魂魄,满眼疑惑。
明舒便知,他神游去了,没把她话听进去,因而不乐意地把他手一甩,道“换手”
陆徜听到“阿兄”
一称,猛地醒来她所行所为,不过将他视如兄长亲人,别无其他,所以坦荡磊落,反而是他一时间想岔,竟对她有了些不够光明亦非君子念头。
“不用了,我自己来。”
思及此,他霍然起身,冷声催她,“我还有事要善后,你赶紧回屋去。”
语毕,他甩袖离去,没有丝毫犹豫,留明舒在原地喊他。
“香膏也不拿,你自己来什么”
陆徜只当没听见,径直出了客栈,上外头吹雪去了。
屋外风雪交加,一夜草木呼啸,吹得老旧客栈嘎吱作响。
陆徜回来时候,明舒已经在曾氏身边睡下,外间小榻上已经被她铺好铺盖,里面还塞了烫人汤婆子,他站在榻边了良久,才钻进暖和被窝里。
连日赶路再加夜里惊心动魄,陆徜也撑不住沉沉睡过去。
一夜无梦,他醒时已是翌日近午。
屋里只剩曾氏一人,明舒已经不在。
“出去瞧瞧你妹妹吧,她说上外头打听消息,已经去了好久了。”
曾氏一眼出陆徜眼里在找谁,直接开口道。
听曾氏那口气,陆徜觉得自己亲娘比他更快进入明舒母亲这一角色了。
踏出房门,回廊里穿堂冷风直灌衣襟,风已停雪也小了,但天却比昨天还要冷。
陆徜微蹙眉头,循着大堂里传来几声笑音找去,果然到明舒站在堂中,正搓着手门外厚厚积雪,堂间坐都是镖局大老爷们,几双眼睛都盯着她,她也没丝毫不自在,大大方方笑着,明媚动人。
有个男人站在她身边,正同她说话说得起劲,这人穿着镖师寻常劲装,年纪不大,生得也算俊秀,只是白净脸颊上还留着五道浅浅指痕,不消说,就是昨日被明舒救醒后挨了她一巴掌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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