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新社

月蚀二病室(第1页)

见男人状态不对劲,安吉洛走上前,拨弄他的眼睑观察瞳孔――病理性扩张,相当严重。

男人“呼哧呼哧”

地、剧烈而短促地抽气,像条饿红了眼的野狗嗅到一块鲜肉。

安吉洛不觉得病室里有什么值得闻的,空气中只有来苏水的气味,他压根儿没往“对方正在如饥似渴地嗅闻某物”

上去想。

他担心男人过度呼吸会引发抽搐,遂凑上前去,温和道“十一号,放轻松,是我。”

男人喉部钝挫伤严重,累及声带,吐字含混,同时手骨断折不能写,因此无人知晓他姓甚名谁,安吉洛索性用病房编号“十一号”

称呼他,对方对这个新名字似乎还算满意。

“放慢你的呼吸频率,我明白你很痛苦,”

安吉洛轻拍十一号胸口,他生就一双适合执手术刀的手,十指修长,因关节灵巧而给人以柔软感,“可是你需要尝试控制自己”

他的安抚起到了反效果。

十一号变得愈发激动,息加剧,分泌过度旺盛的涎水溢出口角。

他的眸光并不愚痴,他只是狂乱、疯癫比起智力,更像是精神问题,或是狂犬病引发的躁狂症状。

安吉洛拿他没法子,默默缩回手。

他还年轻,从医学院毕业不到一年,缺乏护狂犬病患的经验,因此他决定少招惹这人,他抿严嘴唇,埋头解十一号身上的旧绷带。

沾染着血污与药渍的绷带下方,是十几处骇人的撕裂伤,轻微的擦伤和淤伤则多得数不过来。

其中最严重的一道伤像是由棕熊之类的猛兽造成,十一号的右侧锁骨从中折断,皮肉翻卷,伤口沿伸至左侧髂骨,若是伤得再深一点恐怕他连肠子都要淌出来。

半个月前某位巡夜的“洁净者”

从荒草丛中捡回他时他几乎是个死人。

他被活着送到医院,这是个奇迹,而人们不认为奇迹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克希马在医疗棚角落给他找了一床铺盖,让他躺在那儿苟延残喘――克希马不打算为这男人治疗。

这倒不能埋怨克希马铁石心肠,这种必死无疑的伤势任谁也治不了,他不想白费工夫。

但无论如何,在医疗棚里过世总比倒毙街头多几分体面,而且会有修士为他做临终的祷告――在克希马来,这就算死得不赖了。

安吉洛记得那夜。

男人血肉模糊,直挺挺地躺在靠墙的褥垫上,蚊蝇放肆盘旋,视他为死尸。

濒死之际,男人容色毫无畏怖,唇角绷直的线条与眼神竟透出几分冷傲意味,像条悍不畏死的狼。

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动弹的部位,也就是那枚左眼,在昏冥中隐隐泛着微光,犹如一颗被暗河打磨光亮的黑石。

安吉洛扶正鸟嘴面具,提着医疗箱,像只漆黑、纤细的小乌鸦般落在男人身侧,悄无声息。

男人左眼一转,眸光冰簇般刺向他。

透过玻璃目镜,安吉洛仔细检视起男人的伤势。

“唔,这个伤”

片刻后,安吉洛开始庆幸有鸟嘴面具遮挡自己讶异到不礼貌的表情――他简直想不通男人此时为何还能活着,这些伤足够普通人反复死亡十次了,“这个伤没那么糟,别害怕,我会帮你做些处理。”

这些伤其实糟烂得让安吉洛无从下手,可安吉洛总不能任由这男人在咽气前就肚腹大开,成为蚊蝇产卵的温床况且,这人的生命力如此顽强,不能不给他一个求生的机会。

于是,安吉洛凝聚起十二万分的专注与谨慎,为男人清理起那些复杂脆弱的创口。

男人起初相当抗拒,调集起仅存的一点儿力气躲避安吉洛的黑皮手套,他用左眼瞪视安吉洛,视线冰冷凶悍,像头提防人类的野兽。

直到安吉洛褪下手套,用酒精清洗手部,并从医药箱里捻起缝合针与一股羊肠线

牛乳般暖白的皮肤紧紧裹住他清俊的掌骨,酒精水光闪烁,迅速蒸发,带着安吉洛手部汗液的味道,散入空气

热门小说推荐
伯府庶女要翻天

伯府庶女要翻天

别人穿越带个仓库,婉仪穿越带个空间。别人的空间灵泉,灵丹一大堆。婉仪的空间却是一望无垠的黄沙,连个水滴的影子都没有难道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卖沙子看着那个总想取代自己,成为伯府嫡女的重生庶姐,婉...

我在大秦卖火锅(美食 红包群)

我在大秦卖火锅(美食 红包群)

又名惊我把连锁火锅店开进了始皇宫里我有美食红包群火锅店经营人姜晩容刚走上扩店暴富之路,却一朝穿成被继妹和渣爹推出顶罪的同名小可怜。人在秦朝开局车裂罪名帮太后赵姬渣了始皇他爹姜...

星门

星门

传说,在那古老的星空深处,伫立着一道血与火侵染的红色之门。传奇与神话,黑暗与光明,无尽传说皆在这古老的门户中流淌。俯瞰星门,热血照耀天地,黑暗终将离去!...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