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致的就是——他们都跟那个紫袍男人一样,神色安静地盘腿坐在地上,貌若鲜活地死去了。
火鸦不死心,趁着谢挚不注意,又悄悄地从一个白胡子一直拖到地上的老者手里咬出来一柄冰色玉如意,结果刚拔.出来,那柄如意和老者一起又化作飞灰了,只剩下一团白袍和一把铁簪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啊啊,怎么又这样!”
火鸦抓狂。
而且又灌了它一嘴巴沙子,真是气死鸟了!
它气恨地一脚爪踢飞那团衣袍,却骤然变了颜色——
在老者雪白的衣袍底下,刻着一行深深的小字:
“切莫留在外面!
速进水晶宫殿!
外面有……”
字迹到这里就猛然中断了,拉出一道颤抖歪斜的长长痕迹,似乎是被什么强行打断才不能写完。
“怎么了?”
谢挚注意到它一只鸟呆愣在原地不动弹,不得不回身过来,“可别给我说你又走不动了——”
调侃的话忽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因为她也奔过来看到了那行刻在地面上的小字。
“为什么前一个人说不能进水晶宫殿,后一个人又说不能留在外面?”
这互相矛盾的话完全不合理!
谢挚的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她额头淌下汗来,思绪翻滚,却不得丝毫线索:
“还有,他没写完的话是什么?‘外面有……’——外面到底有什么叫他如此畏惧?”
“没事儿,我们别管他……”
火鸦也干涩地开口,试图安慰因为这字迹而面色一片苍白的人族少女,“说不定,说不定这老头只是闹着玩儿的呢?他想吓吓我们?对吧?或者他……”
它说不下去了。
——这鬼话连它自己都不能相信,何况谢挚?
谢挚倒没有像往常一样取笑它,只是神色凝重地说:
“火鸦……我们去看看其他尸体下还有没有类似的字迹吧。”
气氛因为这前后矛盾的提醒字迹而骤然变得紧张,连平时最多话的火鸦也闭紧了嘴巴开始认真工作——谢挚拒绝了它分头行动的提议,要求它跟自己寸步不离地呆在一起。
“这个底下也没有……”
目光所及之处的大半尸体已经都被翻完了,现在血红的沙地上空旷了一大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里居然显得更加诡异可怖了,阴森森的。
火鸦累得长吁短叹,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哎……小挚,我说,要不然,我们就别找了吧?要是实在咱们命中该有此劫,死了也就算了。”
它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星星,“反正,我来这世上一遭,又是吃秘宝又是吃肥遗肉的,还交到了你跟小狮子两个好朋友,也算很不亏……”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听它好像已经开始讲起遗言,谢挚哭笑不得,拉了它半天也拉不起来——火鸦的体重随着它身形的变小而日渐沉重,最后反倒把她自己也弄得筋疲力尽,只好也一骨碌躺在它翅膀边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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