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
刚刚观想之时,由于“雨师图”
的特异,司文终于从某种影响清醒了过来,察觉到了深深的违和。
与袁帆谈话的时候,他的本意是想要了解更多大丰王朝之外的信息,接着,将话题引导到梦蛛之上,阴谋论一些,说这其中或许是外朝的谋划。
但只不过聊了几句之后,他似乎受到某种未知的影响,竟然也自内心觉得,大丰王朝之外,并不需要特别了解,那并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安心留在大丰即可。
至于原本的那些问题,自然被下意识忽略掉了。
直至开始修炼,观想“雨师图”
,才真正清醒了过来。
“究竟生了什么?只是袁帆这样,还是所有人都这样?”
尽管心底觉得不可思议,但结合司文所了解到的情况,哪怕那个答案再离奇,再不可思议,也是唯一的真相。
似乎,只要在大丰的疆域里,就注定受到影响。
许久,他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描述:
“就好像,整个大丰,都被设下了思想钢印,他们知道大丰不是唯一,大丰之外还有别的区域,有别的文明,但却深深地、自本心地认为,只要待在大丰就好,大丰之外,完全不必去了解,那是不重要的。”
这种描述,无疑是可怖的。
以司文如今的层次,实在无法想象。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或许,只是个例,样本还是太少了,我必须了解更多,比如更高层次的存在,筑基、金丹,甚至真人,包括那些魔修……”
司文只能这样勉强安慰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他胸膛起起伏伏,最终,吐出一口长气。
“起码,只要不戳破这些,一切都是安全的,一切都是平和的,我现在没有资格探寻,没有资格挑战这层潜规则,我只需要和其他人一样,不对外朝表露过多兴趣,不去追问,就不会有问题,至于剩下的……”
司文沉默了几秒,叹了一口气。
“实力,还是实力,层次不够高,看到的种种也自然被局限。”
……
隔天,司文来到一处坟地。
说是坟地,但实际上,更类似于乱葬岗。
整個平乡县遗留下来,没有被妖魔吞吃的残缺尸体,基本被埋在了这处地方。
经妖魔肆虐以后,仅剩的一些尸体零零落落,一条腿,一只手……这样的情况下,基本不可能认清谁是谁。
之前,司文只来过一次,专门为原主父母立了坟与墓碑。
当然没有尸体,只有那次在原主住所搜集到的一些还算完好的遗物,做了个衣冠冢,一并埋了进去。
这此再次前来,司文是要再埋一样东西。
那条木珠手串。
既然知道了木珠手串上有看不出的特异与布置,他不可能再留着,可就这样扔了,似乎也不合适。
于是,他在泗水县只是暂时收了起来,等到回到平乡县,才再次拿出。
他站在两块灰白石块墓碑前,墓碑上,刻着原主父母的名字。
司文看着墓碑,顿了几秒,将坟墓重新挖开,将手串放进没有尸体的棺材,小心摆上,然后,一切重新复原。
他在墓碑前奉上几盘祭品,倒下一壶酒,再拜了三拜。
没有多说什么,之后,起身离开。
徒留风在身后,卷起尘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