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我有些不安,毕竟记忆中自己犯过罪,对面坐的还是调查过此案件的警察。
我瞥头看了一眼陈娟,陈浩看我笑笑:“她在这也没事,不能说的你也不能知道。”
我点点头问:“我父母的案件就这么结案了?”
陈浩说:“结案快一年了,当时通知你,联系不上。”
我沉思几秒问道:“如果我对此存有异议,可以重新申请调查吗?”
陈浩看向我疑问道:“理由呢?你提供新的证据也不是不可以重启调查,这案子你十年前就找我报案了,失踪案最难查的。
而且案件最后的定性也不是我们这边定的,尸体是在宣阳找到的,淹没在水库十多年了,骨检没什么伤,也非中毒,又有目击证人看到你父亲是为了避让行人才开进的水库,这只能算作意外。”
“目击证人?我能联系他吗?”
陈浩笑了笑:“这涉及他人隐私。”
我抬起水杯喝了一口:“你不觉得这案件定性的逻辑有问题吗?”
陈浩去接水:“你是想问既然有目击证人看到,为什么没人救他们上来?也没有报案?”
说着回椅子上坐下,“说起这事的确有些蹊跷,警察在走访水库旁边的居民了解到目击证人看到车开进水库,忙往屋里边跑边喊‘有人掉水库了’但是摔了一跤,脑溢血死了。
这个信息是目击者家属提供的,他家人当时一直以为是摔倒前喊的胡话,忙着送去医院,所以没报警。
不过最后没救回来,后来又忙着办丧事,一来二去就给忘了。”
我半张着嘴,记忆中杀害父母没有设计过这个环节,却巧合地坐实他们是死于意外,陈娟打着游戏哈哈笑了一声,我侧头看了一眼,回头说:“我提供一种新的思路,你看能否重启调查。
那个行人就是凶手,他知道我父亲在看到他时一定会选择避让而不会直接撞上去,所以这其实是一起谋杀案。”
陈娟不知不觉间停止了游戏,悄悄坐到我旁边,盯着陈浩,似乎很好奇陈浩会怎么回答。
陈浩无语看着我:“你想象力很丰富。”
我说:“这案子结得有些草率,宣阳的警察找到那个行人没?”
我想着肯定是没找到的,陈浩却回答:“找到了,他说是因为当时太害怕所以没报案,当时他还是个未成年人。”
我轻微摇头,心想:这不可能,我的记忆是假的?明明那天父亲为了避让的就是我。
我说:“那这个案子是板上钉钉了,只能算作意外死亡?”
陈浩点头,我接着问:“那个行人的信息也不能透露?”
陈浩点头:“当然。
他没犯什么罪,如实交代了一切,所说的位置和开进水库的路线也符合逻辑。
而且发生那件事两个月后,他因为心理压力,离开了村子几年才回去,宣阳的警察在走访时,他主动说出来的。”
我微微苦笑道:“那好吧!
这么多年麻烦你关注这个案子了。
哦!
我还有个问题请教一下,知情不报算是犯罪吗?”
陈浩说:“这分很多情况,你知道某人犯罪不主动报案不会有什么事,但警察询问到的时候不能撒谎干扰侦查。
这些网上搜搜也能知道,即使你知道谁谁谁是杀人犯,只要不帮助其逃跑或者藏匿,都不会受到处罚。
很简单的逻辑,总不能因为害怕遭受罪犯的报复不敢报案去惩罚不报案的人。”
我恍然大悟:“哦!
这样啊,之前一直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