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军,赶紧收手吧。
趁事态还没展到一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主动去向陛下认错,你只是一时糊涂。
想来陛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会对你从轻落,你······”
林相正说着,突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竟是皇城的禁军来了。
禁军将叶怀安带来的人又全部包围了起来,紧接着,大门外的禁军让开了一条路,南国皇帝南宫逸从禁军后面走了出来。
南宫逸五十多岁的样子,眼神深邃,神色威严,浑身散出睥睨天下的气势,让人心生敬畏。
他并没有穿着龙袍,只是穿了一件明黄色外袍,头上只是简单地戴了一个明黄色冠。
这个样子,一看就是醒来之后急忙赶来的。
见南宫逸走来,众人急忙跪地迎拜,而此时宋池早已经消失不见。
南宫逸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然后径直走到林相面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弯腰慢慢将他扶了起来。
“林卿身体还未恢复,不必多礼。”
他一边将林相扶起一边对众人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众人起身后,南宫逸先是对林相嘘寒问暖了几句,说完后就转身去看叶怀安。
叶怀安仍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他低着头,一言不。
南宫逸走到他面前,厉声道:“叶怀安,你可知错?”
他问的是“你可知错”
,而不是“你可知罪”
。
叶怀安依旧跪在地上,不一言,只是倔强地挺直了背。
南宫逸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唉!
朕知道,这些年来,你心里对朕还存有怨怼。
可是当年那件事,朕不得不那么做,否则人人都效仿,朕的威严何在。
当年之事,朕唯一愧对的,便只你一人。
我知你自小志存高远,满腔热血,只有在邙城、在军中、在战场才能实现你满身的抱负。
因此,当年朕将你贬去邙城,一是因为答应了你母亲,让你远离这些朝堂纷争,二是因为我想让你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却不想这样做竟让你觉得是朕冷落了你。”
他弯下身双手将叶怀安扶起来,面容和蔼,看起来就是一个长辈担心晚辈的样子,苦口婆心道:“怀安,都怪舅舅这些年对你关心不够,才让你做出了这等糊涂的事。
可是,你应该明白,一个将士的使命是保家卫国,而非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一个将军的归宿是战场,就算是死也该是死在战场之上,而不是死在朝臣之间的鬼魅伎俩中。
你,可知错?”
叶怀安被南宫逸的话语深深震撼,心中满怀愧意,他看着南宫逸,愧疚道:“舅舅,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