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文从他身上翻下来,背对他侧卧:“林建军,你真的有病。”
从昆明池回来后,他三句话不离找别人,怕是咽气之前,还要抬起手说一句找别人。
“你看你都连名带姓唤我,还说不想找别人。”
裴静文用枕头捂着脑袋,不耐烦道:“再让我听到一句找别人,晚上我不给你留门了,”
又补充,“不要妄想爬墙,我会在墙上装尖刺。”
林建军展臂搭在她腰际,将人圈入怀中,低笑道:“好,不说了。”
“那人才邀请我你就出来,你早醒了对不对?”
裴静文转身和他面对面,“堂堂六点二六尺男儿,竟学人偷听墙角。”
“船靠过来我就醒了。”
哪怕头再晕,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刻在骨子里的警惕也能迫使他醒来,“原先没想出来,偏偏那谁蹬鼻子上脸。”
“几句话的功夫就邀请陌生女娘同舟共饮,”
林建军恨恨骂道,“轻薄浪荡之辈也敢肖想我的阿静,也不看自己是何身份相貌,配不配与我阿静煮酒观雪。”
裴静文很擅长抓关键词:“你不轻薄?”
林建军回忆道:“咱俩初识时,我似乎没有失礼之举。”
“有!
你有。”
“我怎么不记得?”
裴静文轻轻掐住他脖子比划:“我们认识第一天,你这样掐着我脖子把我抵柜台上,硌得我蝴蝶骨生疼。”
林建军大惊失色,好像是有这么一出,具体因为何事却是不记得了。
那时刚下战场不过三十来天,正是杀疯还没完全清醒,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时候。
加上阿兄被刺不久,虽有二姐治疗,但那箭实在惊险,恢复起来不算太快。
那段时间他戾气太重,行事没个分寸。
“阿静,那时候我……我那时候是混账了,我给你掐回来,你这就掐回来。”
他拉着她的手用力掐自己脖子。
“你真的有病!”
裴静文没好气地抽回手,自我反省道,“你也没错,是我太轻信了。”
没有经过谨慎思考和试探,因为一个名字一个图案就完全相信他,倒豆子一样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幸好她运气不错,碰到的是林尔玉养大的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建军宽慰道:“其实误认我为共和国人并找上我的,还有一人。”
裴静文惊讶追问:“谁?”
“她姓孙名慧,一个极擅治水的蠢货,五六年前找上我,被我敷衍过去。”
林建军语气里充满轻蔑讥讽之意,和平时的他判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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