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脑袋抬头看去——
面前站着的赫然是一个干瘦的老者,他又瘦又高,像一把竹竿似的枯骨,留着很短的黑胡子,面庞黧黑,头发散乱不堪,只用一根断成两半的铁簪胡乱地绾在头顶,眼窝深深地陷下去,反而更加凸显出来他眼睛的黑亮;定睛望去,他眼里却只有一片茫然哀伤。
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衣,身体并没有如那个青铜骑士一般裸露着森森白骨,腹部却直直贯穿着一把长刀,只有一点刀柄露在外面,雪亮的刀身再从脊背上穿出来,闪烁着点点寒芒——这把长刀竟是完全穿透了他削瘦的身体。
刚刚谢挚就是一头撞上了他腹部露出来的刀柄。
这个人不是神战虚影,也不是那些坐化的尸体!
谢挚往后慢慢地后退,发现他对自己的动作无动于衷,这才放下一点心来——
看来,这名老者在性质上更近似于那个青铜骑士……
老者忽然举起手臂,紧紧地攥着双手,好像手中正紧握着什么一般,“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吓得谢挚往后急退了十几丈之后,他却又塌着肩膀垂下手,神情哀伤悲痛,下巴上的胡须微微颤抖,“悔不该,错斩了郑贤弟……”
他竟然慢慢地唱起歌来,歌声悲凉哀怆,嘶哑粗厉,其悲恸仿佛可以遏行云。
谢挚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似乎在用唱歌叙说着自己的一生:
他天资惊人,少年成名,九百年修得仙王,适逢机缘,得一旷世神兵,喜不自禁,告知于自幼相依为命的亲弟之后,却又疑心弟弟要盗取自己的宝物;
数月之后,他终于不堪忍受自己的无尽猜忌,将弟弟一家连同自己的妻儿百余口人屠戮殆尽,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得到的那柄神兵激发了他心底的恶与贪婪,引诱他杀光了自己所有的亲友!
老者痛不欲生,回到了自己当初得到神兵的地方,将它送入了自己的肚腹。
“啊……”
这个故事让谢挚颇为震动,她有些失神地喃喃道:“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兵器吗……”
不,不对——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兵器明明是个死物,紧紧地握在人的手中,但它却借由主人的贪欲斩杀了主人自己……
不是神兵杀了眼前这老者的弟弟——是他自己杀了自己的亲弟。
“我的刀呢?我的刀呢!”
老者忽然惊慌失措地在自己身上胡乱摸去,声音凄厉,呜咽着道:“我的神兵!
我的无上利器!
……取我的刀来!
取本座的刀来!”
这老者与那个青铜骑士类似,但又与之不同——他似乎还保留着一些微弱的神智。
他的刀明明就在他的肚子里呀……
谢挚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恻隐之心占了上风,走上前去,握住他肚腹处露出的刀柄,手腕用力,缓缓将它拔将出来。
“锵——”
眼前莹莹的白光一闪,那柄长刀就鸣叫着握在了谢挚的手心,她好奇地扫过刀身上精美的花纹,毫不留恋地将它塞到了老者的手里:“给你,你的刀在这里。”
“唔……”
老者一下子停止了在身上乱摸的动作,变得安静下来。
他双手捧着那柄美丽的长刀,枯瘦的脸颊反着刀面的莹莹白光,眼中一点一点地聚起神采,胡须和下巴一齐抖动,“这正是我的刀……这正是我的刀……”
用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生命的陆景,却意外的回到了十八岁那年。那些色彩鲜明的记忆像刀刻般铭记在他的脑海里。老父郁郁而终,母亲思念成疾,追随而去。大哥折戟仕途,家破人亡。站在时光的这头,人生的征程可以重新...
一直有个军旅梦的陈煜来到了特种兵的世界,在这个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世界里,他是否能实现他前世未能实现的军旅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