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叡说:“叫陆丽几位大人进宫来吧,朕要交代他们要事。”
常太后哭的要肝肠寸断了。
冯凭哭的也止不住,一直在那抽噎,打嗝,两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皇帝才登基,连子嗣都没有,这要死了,一宫的人要何去何从。
常氏哭的心痛如刀割,陆丽等人得到消息也懵了。
拓拔叡登基一年,朝廷的风波才刚刚稳落下来,难道又要出事了?
拓拔叡将大臣们都诏进宫,商议立遗诏。
可这遗诏怎么立?拓拔叡自己才十多岁,连个儿子都没留下,陆丽急的头风都要犯了,一殿人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结果撑到半夜,拓拔叡又吐了两滩血,意识好像又清楚了一些,眼睛又能看的清楚的,居然又能开口了。
御医重新给他检查了一下,兴高采烈说:“没事了,没事了,只要这口血吐出来,呼吸顺畅了就没事了。”
心情
拓拔叡总算脱离了危险,这命跟捡回来的似的。
常氏看他吓的小脸儿都黄了,身上还脏兮兮,心疼的不得了,又哭了一场。
他勉强能动一下了。
常氏拿剪刀把他身上的袍子剪开,把禁裹在身上的衣服撕下来。
他膀子折到了,御医给接了骨,用绷带和夹板固定。
另身上有几处皮外伤,清洗干净了上药。
头上有一处严重的破皮,血流的很厉害,又不能洗,只能将那附近的头发给剪去一些。
撑到天亮时,御医确保拓拔叡的安危暂时无恙。
只是伤病太重,这几个月无法再上朝,也无法处理朝务了。
早上的时候,拓拔叡喝完药,喝了一点清粥,勉强有了点力气,哑着嗓子跟陆丽交代了一下朝务。
这两个月的朝会由陆丽主持,皇帝就不到场了,朝廷的事情暂时由陆丽做决。
有重要的事情,由诸位大臣写成折子,朝会散后一并交由宦官送至太华殿,皇上在这里审阅。
反正,诸位大人门多辛苦一些吧。
陆丽等人领了命去了,接下来到朝堂上,宣布了皇帝的安排。
众人虽然吃惊,知道皇帝无恙,也稍稍放了心。
众人都离去了,拓拔叡躺在床上,心中叹了口气。
他真不喜欢生病,本来心里还有许多打算,这一来,也只有歇下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这几个月都难下床了。
他一晚上没休息了,非常疲倦。
常太后坐在旁边,用湿帕子给他擦着脸,一边擦一边落泪。
常太后也一夜没休息。
拓拔叡想起昨天晚上,她抱着自己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
世上只有母亲对儿子才会有那样感同身受的痛苦,好像是骨肉落了一般,那悲痛是装不出来的。
拓拔叡看着常氏,她已经不很年轻了。
平常瞧着脸还是白皙光滑的,哭起来却能看到细纹,脸色竟有些发黄。
眼圈也深了很多。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太后,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