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明,前一批送到粮草司的刺角瓜可能是采摘之后被动了手脚,也可能是在从粮草司运到西北军驻地的途中被动的手脚。
负责去青水庄收瓜的是粮草司的退伍老兵老卫头,他前年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没法再参战,便转到后方负责筹备粮草和补给。
他告诉宋瑄,他是亲眼看着地里的刺角瓜被人摘下来放在牛车上拉回粮草司的。
拉回去之后,因为天色已晚,不便运送至军营,便在粮草司的库房里放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就和面粉、蔬菜、肉等一起送到了军营里。
负责运送粮草的是六个年轻士兵,他们可互相作证,一路上谁都没有碰过刺角瓜。
由此可推断,凶手是在刺角瓜被存放在粮草司的库房那晚动的手脚。
看守库房的也是老卫头,他说,这些年西北无战事,百姓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看库房的活儿很是轻松,因为没有人会抢夺库房的存粮。
年前战事又起,但百姓们对西北军都非常尊重,就算揭不开锅也不会抢夺西北军的存粮。
因此,老卫头每晚睡前只是粗略地查看一番库房,将库房的铁门上锁,然后就回到他的房间里歇息,库房也从没出过事儿。
宋瑄检查了库房,铁门又大又重,强行开是不大可能的,只能用钥匙开启。
钥匙只有一把,被老卫头系在腰间,睡觉也不离身。
凶手若要进库房在刺角瓜上动手脚,只能悄悄取下老卫头腰间的库房钥匙,完事之后再把钥匙还回去。
库房里没有异样,可见凶手很谨慎,行事之后将库房恢复了原样,且送过刺角瓜之后库房又存了些别的瓜果蔬菜,就算凶手曾留下了什么,也全被来来去去的人破坏了。
宋瑄坐在库房沉思了一会儿,便去了老卫头的房间查看。
如果凶手要拿到老卫头的钥匙,必须确保老卫头昏睡不醒,那么就要用迷药。
刺角瓜已经送去很久了,老卫头的房间里干干净净,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就算凶手用了迷药或者迷烟,曾留下了什么痕迹,如今也早就没了。
宋瑄探查无果,只好和齐妙一起先回到西北军驻地。
刚回营帐,就见听海觉拿着个刺角瓜兴高采烈地跑进来道:“王爷,七姑娘,咱们运气太好了,有个名叫杏遥的姑娘听说咱们在找先前那一批刺角瓜,便将这个拿给我,说是她存的。”
红帐里的杏遥姑娘虽不是西北人,却非常爱吃刺角瓜。
伙头营送了一批刺角瓜给红帐之后,杏遥得了两个。
她吃了一个,存了一个,存着的就是听海手里的那个。
杏遥之所以能得两个,是因为大部分红帐的姑娘都不喜欢香味过浓的刺角瓜,吃过之后那味儿总是散不去,吃了刺角瓜之后再吃别的东西,都觉得有一股刺角瓜的味道。
所以,只有少数几个人从管事那里领了刺角瓜,其余刺角瓜都被管事存着用于招待来红帐找乐子的兵将。
“太好了!”
宋瑄正愁没有头绪,就蹦出来一个线索,他立即让柳妙璎查验这个刺角瓜。
“这瓜被小韶子泡过。”
柳妙璎检查一番后,对宋瑄说道。
“小韶子是什么?”
“小韶子在民间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疯人果。
它是一种双子叶植物,因果实与荔枝相似,又称‘野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