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留下必要的人手,整个府衙的官差倾巢而出,直奔澜州阳乐县的永沪镇。
要用最快的度赶往失踪地,因此众人都骑马前往,柳瑄也不例外。
这种赶赴外地办案的差事,既劳累又有危险,柳瑄自然拒绝了柳妙璎随他一起的请求,谁知柳妙璎竟胆大包天地雇了保顺镖局的镖师,让人骑快马将她送至永沪镇,还不忘带着她的验尸工具箱。
柳瑄气得面色青寒,却一句话都没说,就是横竖不搭理柳妙璎。
柳妙璎撒娇卖乖了一番后现三哥仍冷着脸不搭理她,眨巴眨巴眼睛,落起了金豆子,委屈道:“三哥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后都不会不搭理我,原来是骗我的!
我费了老大力气来这儿,只是担心三哥,也想帮上忙。
赶路歇都不敢歇,这会儿又累又饿,三哥也不管我,果真是不疼我了,呜呜呜……”
柳瑄无奈扶额,说道:“胡说些什么!
你自己说说,你这样是不是很危险!
若那镖师不怀好意或是途中遇到了歹人,后果怎样,不需要我说吧?还有,你一个小孩子,跑这儿来除了添乱,能帮上什么忙?”
“不是说寻人的过程中有过打斗、造成死伤了吗?我可以帮忙验尸啊,从尸体上肯定能获得劫匪的线索。”
柳妙璎见三哥终于说话了,暗暗松了一口气,试探着说道。
“天下的仵作难不成都死光了,只剩你一个能验尸的了?”
柳妙璎有些理亏,低头红着眼说道:“三哥,我错了,你要是气不过,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都行,就是不要不理我……”
柳瑄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再看她风尘仆仆的,髻都乱了,想必赶路甚是辛苦,火气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放软了语气说道:“哪儿有不理你!
好了好了,先去收拾一番,再出来吃些东西。”
柳妙璎破涕为笑,脆生生道:“好勒!”
向驿站的房间走了几步,柳妙璎回头对柳瑄说:“对了三哥,我差点儿忘了,押镖的尾款还没付,罗镖师还在外头等着……”
“行了我知道了,我帮你付就是了。”
柳瑄哭笑不得,骂了句“小财迷”
,吩咐听风去付钱。
柳妙璎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髻,就回到正厅,和柳瑄一起用晚膳。
柳瑄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关切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没有。”
柳瑄定定看了会儿,板着脸斥道:“小七,你出息了啊,连三哥都敢糊弄?是不是骑马磨破了皮?说实话!”
见柳瑄满脸怒色,柳妙璎不敢再搪塞,只好承认:“我没骑过马,又怕中途休息耽误事儿,就……就把腿磨破了,不过不要紧,已经不疼了。”
柳瑄上过战场,也多次骑马急行军,自是知晓骑马磨破大腿的疼痛。
柳妙璎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忍着皮肤被磋磨的痛楚,以最快的度赶过来,不仅不抱怨还百般遮掩,让他既生气又心疼。
“果真是个小呆瓜!
横竖二姐夫已经失踪了,早一天晚一天到有多少区别,值得你如此不要命似的赶路?磨破了皮子,就要上药包扎,竟还敢瞒着!”
柳瑄一边训斥,一边伸手把柳妙璎刚整理好的髻揉乱。
“哦,都听三哥的,我吃完就去上药包扎。”
柳瑄让驿丞帮忙请了个医婆,柳妙璎上了药包扎好,又担心她冷天里赶路染上风寒,请厨房熬了驱寒的姜汤,盯着她喝得一滴不剩才作罢。
吃饱喝足上药喝姜汤之后,柳妙璎就拎着工具箱,随柳瑄去验尸了。
柳瑄原本就打算请仵作来验尸,既然柳妙璎来了,仵作也不用请了。
驿站北面的矮屋,被收拾出来作为临时停尸房。
里头放着四具男尸,一具是贼人的,另外三具都是负责保护谢谆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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