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惊玉正在暗暗腹语他的身体,谢倾牧便捏着手帕,轻咳了起来。
还真是不能说,刚夸他身体好,就不行了。
谢倾牧再次看向明惊玉,便瞧见明惊玉定睛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谢倾牧慢条斯理地收好手帕,道,“明小姐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离不开药的病秧子。”
明惊玉不想到谢倾牧会这样坦然,她刚刚的确有这个想法。
谢倾牧单手搭在围栏上,道:“是。
我的身体状况和传闻不假。
一个随时都可能离开的病秧子,是颗不定时炸弹。”
明惊玉从第一面就知道了,他身上的温度异于常人,面色也比常人要白。
只是觉得他又和她想象中的病秧子不一样。
无论事实是什么,被当事人摊开了说,还是有点尴尬。
明惊玉还是挺感叹的,像谢倾牧这样风光霁月有权有势的人,都逃不过英年早逝。
挺可惜的。
她第一次生出有种想要安慰两句的想法,又不知从何处安慰。
想想他这种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明天的人,怎么还要相亲,这不是拉人下水吗?
明惊玉想到‘冲喜’二字,很无语,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
这就是用这样的借口,把无辜又倒霉的女孩,往火坑里推。
譬如她。
谢倾牧又是轻轻一笑,言:“明小姐是不是又在想,既然你谢倾牧都是个将死之人了。
怎么还要来相亲,还要拉我下水。”
呵呵——
他还真是什么都能猜透。
她会承认吗?
当然不会!
“哈哈,怎么可能。
谢先生您想多了。”
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好吗?
明惊玉尽管面上淡定,内心还是心虚得很,对一个坦然面对自己身体情况的人,她竟然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有那么一丢丢羞耻感。
谢倾牧轻轻一笑,“世间所有没发生的事,都是未知的。
在明天还没到来之前,谁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们唯一可以做的,是活好当下。”
不愧是谢家掌权人,生死看得挺淡的,挺乐观的。
明惊玉不自觉得勾勒下唇角。
她抬头,瞧见谢倾牧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淡笑,还没想清楚其中原委,他便对上她的眸子,道:“所以,很抱歉啊,明小姐上次说的话,我斟酌再三后,挺想拉你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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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心里夸他两句,他就整这个是吧???
他想活一天算一天,没必要害她啊。
她还有大好年华好吗!
真的要拿她去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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