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今天一条出海的船都没有呢?这里可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海港啊!”
李昆吾摸了摸脑袋,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除非……”
“除非什么?”
沈月翔洞察了他脸上的黯然之色。
“除非东洲和地泽今天又要开战!”
李昆吾扭头看了看,“他们来了!”
沈月翔和李秋阳往身后看去,只见一支庞大的舰队隐隐约约乘风而来,单单一艘船都比青丘最大的船还要大上许多倍,目测这支舰队少说有一百多艘战船,岛国的造船能力果然非大国家所能比。
“我们要加快度,不然他们交火我们夹在中间就不好了。”
李昆吾甩给沈月翔一支木桨,两个人拼命向岸边划去,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舰队的度明显快得多,不一会儿功夫,他们已经能够看清楚东洲战舰上的士兵忙碌的样子,指挥战舰编队的号角也清晰可闻。
“他们谁能打赢?”
沈月翔问道。
“当然是地泽了,技术差距太大了,东洲人如果能够登还有点机会,在海上交战,肯定一败涂地。”
“那他们为什么隔三差五就来进攻地泽呢?”
“这谁知道呢,可能是打习惯了,你们谁知道我们为什么年年跟咸临打仗呢,这都是说不清楚的问题。”
“弱小的主动进攻强大的,好奇怪的思路。”
李秋阳感叹道。
说话间东洲的舰队几乎到了眼前船上的人似乎也现了他们,不过没人理会,因为一声长长号角过后,大批巨石被庞大的弓弩射到空中,像流星雨一般击中了地泽的城关,地上顿时烟尘滚滚。
“我觉得他们的武力好强大啊,投石机比我们青丘的体积小,射程却更远。”
“他们岛上产橡胶,那玩意弹性好,所以能做成这种投石机。”
李昆吾解释道,“待会儿你见识见识地泽的武备,就知道什么是差距了。”
话音刚落,只听到岸上一声巨响,如同闷雷滚地,几十枚带着火焰的大铁球从山上飞了过来,被铁球击中的战舰立刻皮开肉绽,燃起熊熊大火。
双方你来我往,空中巨石铁球乱飞,海面上溅起几十丈高的水柱,沈月翔他们的木筏周围也险象环生,好几次大铁球冒着浓烟落在木筏周边,掀起的水花把他们三人浇了好几遍。
他们还没有从四处飞溅的水花中擦干眼睛,东洲的大船已经将木筏挤在中间,无数小船从大船上卸下,东洲人坦肩露臂手持造型夸张的大刀,背着两米多长的大弓,他们一条小船上坐十几个人,七八支桨协力划动,小船就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向岸边冲去,更有几百名身手矫健者直接大刀一背跳入水中,手脚并用游了出去,度之快,在青丘都是游泳冠军。
李昆吾还想操作木筏躲闪,刚被一艘巨舰撞到一边,那边就听到李秋阳急呼,扭头一看,旁边大船被铁球击中,船体开裂垮塌,照直砸了下来。
“快跳水!”
李昆吾喊了一声,整个人没入水中,只见水下人体翻动,活着的,死去的到处都是,大铁球穿透水面,在水下划出一道道水线,他刚浮上水面,又看到另一侧大船在烈焰中倾覆,赶紧再潜入水中,几番折腾,哪里还能找到沈月翔与李秋阳,舰队却快把人挤到岸边,天上枪弹羽箭乱飞,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浅滩上一片一片的尸体边躺着还在挣扎跳动的鱼。
李昆吾双脚刚着地就被东洲人裹挟着冲上海滩,数不清的枪弹在城关上阵阵白烟后飞过来,身边的人血花飞溅,李昆吾想趴到地上,又怕被源源不断的后来者踩死,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一直冲到石头崖壁下,他才瘫坐在那里喘口气,左右密密麻麻趴满了东洲人。
他们拿着弓箭举过头看都不看向城墙上瞎射。
刚待了一会儿,就有大火球从天而降,原来地泽人调整了炮弹射的角度,崖壁后面很多人都被四处飞溅的火油黏上浑身冒火,痛苦的跑来跑去,没一个人敢上去救。
这时又见许多人背着帆布做成的翅膀,从战舰上射出去,黑压压的像一群大乌鸦,直向城头飞去,很多人还没落地,就被火枪打成筛子,少数幸运儿落地后,大刀一挥,成片的地泽人倒地,剩下的望风而逃,火枪兵装弹药需要时间,东洲人一近身,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弓箭手快箭,几十米内箭无虚,城关上一乱套,大批崖壁后的东洲人,怒吼着向城门冲去,山顶的炮兵看到城门就要失守,放弃打击战舰,调转炮口不管什么敌人自己人对着城门就是一顿猛轰,内嵌炸药的铁球在人群中处处开花,密集的铁片在空中极飞行,将许多人的身体体撕成碎片,东洲人仍旧猛扑城关,眼见大门破洞的城门就在眼前,突然脚下一空,跌到了一个几丈宽的壕沟中,人挤人,人压人,动弹不得,壕沟底部液体散的气味,让所有人胆寒,烈焰腾空而起,掉入沟中的人都化为焦炭。
火炮猛烈地向靠岸的战舰射击,掀起大片的木头碎屑,新的火枪队从内城涌出来,纷飞的弹丸将冲进来的东洲人打得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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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大海深处那艘一直默默观战的巨舰,出了长短相间的号角声,所有人都如同得到了大赦,东洲人飞快地跳入水中,争先恐后地向残存的大船游去。
地泽人没有追击,火炮和火枪也停止了射击,战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长千上万名伤员挣扎哀嚎的声音。
李昆吾还靠在崖壁上,鼻子里全是甜腻的血腥味,旁边还有两个中枪的东洲人在痛苦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