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宗一郎转身拔刀一气呵成,木刀带动的气场将松树上的松果击落,砸在刚刚起身的松鼠脑袋上,它尖叫一声,快速钻入树下荒草丛中不见踪影。
“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果真贵人多忘事。”
陈尘挥了挥拂尘冷笑道。
宗一郎仔细辨认了她的外貌,并在脑海中快速搜索着过往的记忆,仍旧一无所获。
“我跟你从前连一面之缘都不曾有过,今日为何要出手害我。”
“等你快死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陈尘跃出,又连发五镖,镖飞得又稳又急,直取宗一郎要害。
宗一郎何等人物,辗转腾挪间,连躲带打,虽惊出一身冷汗,却未被伤到分毫,正在暗自得意,岂料陈尘已经近身,拂尘一挥,一团白雾喷出,宗一郎心念不妙,来不及闭气吸入一口,顿时感到胸闷气短,双膝酸软,口中骂道“卑鄙妖妇,净用下三滥手段伤人。”
话音未落,早被陈尘一脚踢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到松树上,吐出两口老血,将几年间《养生周要》的修为全部葬送。
宗一郎想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无奈胸口酥麻,丹田虚乏,四肢软塌塌,他挣扎了几下,刚爬起来,又跌下去,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视觉模糊。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陈尘清冷的声音贴近宗一郎的耳畔,“还记得十年前,你在不贰山下遇到的那个剑客吗?”
“老夫当年横扫海西大陆,败在我刀下剑客数不胜数,谁会记得一个无名之辈。”
宗一郎喘着粗气说道。
“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用七星镖暗中伤人,他怎会败给你这个卑鄙小人。”
陈尘义愤填膺道。
“你说的是花无霜?”
宗一郎惊讶地睁大眼睛。
“样子你还没有得老年痴呆。”
陈尘道。
尘封在宗一郎脑海深处的记忆被无情的撕开了,那年他在不贰山摆下擂台,挑战海西各路高手,两个月间打得海西所谓名门正派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他狂妄叫嚣道,都说武学正宗在海西,不过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贰山这地界武馆林立,没想到都是酒囊饭袋,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话音未落,就有一俊美少年,跃上擂台,手持一把紫薇软剑,目光清隽,若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位女郎。
“就你这样的不男不女的细软货色还是下去吧,老夫只打高手。”
宗一郎瞟了一眼擂台下人仰马翻,头破血流的彪形大汉们,洋洋得意道。
那少年并不说话,只一剑挥出,宗一郎举刀格挡,谁知软剑如灵蛇一般,绕过刀背,直刺宗一郎手腕,幸亏他刀法已臻化境,换手极快,才躲过这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