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锦萱默了默,并不答他这话,只道“民女离开许久,近来嬷嬷身子不大好,霄哥儿若哭闹了,巧茹许哄不住。
陛下若无吩咐,还请容民女先行告退。”
姜洵额角抽痛。
明明前回还自称是“我”
,今日,又开始用起这个令他刺心的自称了。
罢了,果然不能心急。
“去罢,别说嬷嬷了,你这病也方好没多久,要注意歇息,莫要总让霄哥儿黏着你。
那小子是个得寸进尺的,你越宠他应他,他越是黏人。
要让他哭上几回寻你不见,自然乖乖让旁的人哄抱了。”
曲锦萱恭谨福身“谢陛下宝训。”
“萱萱。”
将将转身走了几步,曲锦萱又被出声唤住。
她转回身去,向姜洵。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眸中星如光动,神色恳切。
“待近日事毕,可否与我叙几句话,私谈一回”
戌时,庆王府。
内室中,崔沁音正替庆王更着衣,一声不吭地,听庆王兴致勃勃说着话。
他本是内敛自持,甚至有些古板沉闷的性子。
前些日子,因丁老将军迟迟不退军,那南涉被打得恼羞成怒,威胁着要抖出盟约要直接拉他下水垫背,他镇日忧惶且沉郁不扬。
而此刻,那等担心一扫而光,这会儿兴致上来,自己洋洋洒洒说了一通,还犹不自觉。
换好寝衣,庆王抬手理了理领口,又去问崔沁音“对了,本王还未来得及问,你怎知那傅府养了私兵”
“臣妾与王爷说过的,这几日,王爷许是诸事缠身,不曾放在心上。”
崔沁音直视着庆王那双熠熠闪动的眸。
因为兴奋,那眸中聚着腾腾焰光,仿佛明晚之事,他已十拿九稳。
崔沁音平静地复述了一回“臣妾是去慈恩寺为榆哥儿讼经祈福时,偶然听见傅府女眷私下里说的。”
庆王回想了下,继而两掌相捬“对对对,是与本王说过,倒是本王一时忘了。”
“多亏得你机灵,听了个明晰,又恰好外祖策动了那冯文弼,自他口中知了些秘事,亦顺利擒得通信之人。”
“那姓游的道人使了毒,撬开那人的嘴,自那人手中得了那信件。
若非如此,我还不知与那两国所往来的信件之上,竟都签盖的是本王印鉴”
“那傅府竟敢、竟敢那般耍弄本王,妄图将自己给摘个干净,将所有罪污都推到本王身上,再离京一走了之”
见庆王激动得开始在原地打转,崔沁音顺势提醒道“所以王爷更要防着他们,不论何时何地,都要自留一手。
否则不知何时,便被他们先下手为强了。”
庆王停下脚,郑重点头“你放心,待本王明晚取得那飞煦军之令符,便趁机除了那傅氏父子。”
说着这话,庆王又迟疑着问崔沁音“往前,你不是并不支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