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留一盏蓝色夜灯。
希欧维尔站在床边,伸出手,慢慢撩起一丝枕上的黑发。
卡兰没有感觉到,她皱着眉,起来在昏迷中仍十分痛苦。
希欧维尔发现她太脆弱了。
她会不会只在他面前,是强大又充满挣扎的生命力的
塞勒斯也好,聚会上的那些贵族也好,都可以轻易将她打破。
唯独他不可以。
为什么唯独他不可以
希欧维尔觉得有股奇异又扭曲的力量在驱使,他顺着长发,碰到卡兰的脖颈,纤细脆弱,毫无防备。
他可以。
他应该也可以。
随意扼杀,随意折磨,随意就让她生不起抵抗的心思。
他比其他所有人都高贵,所以他一定也可以。
只要再用力一点点。
他就掌控了她的生死,决定了她的命运。
他当之无愧是她的主人。
月光下,卡兰的眼皮轻颤了一下。
希欧维尔迅速收回了手,心跳极为迅速。
她要醒过来了吗
没有。
她还在沉睡。
并不安稳。
希欧维尔又一次伸出手,空悬停顿,然后收回来,慢慢捂热,再碰到她的脖颈。
这一次她没有什么反应。
他轻柔地抚摸她,从脖子到下颌,再到脸颊。
为什么他不可以
他不明白。
或者不敢说出答案。
他注视着卡兰,在她身侧躺下,周围是一片令人舒适的沉默。
过了会儿,他感觉冰冷的手覆上了他的手。
“我吵醒你了吗”
希欧维尔小声问。
卡兰没有回答。
希欧维尔侧身抱着她。
卡兰觉得身体沉得像灌了铅,眼皮又重又黏,手也抬不起来。
她勉强汲取希欧维尔身上的热度,但仍然觉得很寒冷。
是冬天太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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