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厚熜惊喜的样子,周诏却立刻开口劝告:“殿下之聪颖、勤勉,天下少见。
自前岁以来,更是日益持重,筹算周全。
殿下精研本朝典制数月,似是早有所料,臣叹服。
如今臣虽言需争,殿下也不可操之过急。”
朱厚熜笑道:“我不急。”
已经有攻略,眼下又有各种人出谋划策,朱厚熜相信自己能搞清楚那遗诏到底有什么“纰漏”
。
周诏凝重道:“仲德公未至,殿下不宜贸然向朝中大臣提出异议。
若遗诏命殿下先继嗣再继统,届时便先接了诏,老臣站出来以殿下于先王之孝道为疑虑,先埋一粒种子便可。”
朱厚熜知道他的意思是由他站出来当炮灰,先把争议的种子埋下。
不论如何,两宗只有一个子嗣,这终究是个难题。
虽然知道遗诏表述就是老秦口中的破绽与转机,但现在的周诏毕竟不知道。
朱厚熜有些感动:“周师大恩,我不知何以为报……”
一旦周诏站了出来,朝中那些大佬还不集中攻击周诏?
周诏洒脱地笑了笑:“若臣再年轻十岁,又有进士出身,恐怕会多想想自己。
但臣已七十有七,也只能为殿下尽这一份力了。
臣也不是没有私心,臣还有儿子嘛。”
周诏已经七十七,他知道自己的人生都快走到尽头了,更别说仕途。
现在这番话,他说得坦然无比。
朱厚熜对他郑重行了一个学生礼:“周师不可妄自菲薄,我还有许多地方要倚仗您。
周师忠心,我若得掌大权,必以周师子嗣为肱骨。”
“那也得看他们的本事,能用则用吧。
殿下现下最需要倚重的,还是仲德公。
他有同科,有乡谊,有江西地方及朝中相熟的臣僚。”
周诏却摇了摇头,对自己子嗣的将来并不多么挂念,“此外张佐所言宫中大头领,也不是不能用,只是不能一味重用。
当此局势,那些人也算是平衡妙手……”
他随后就为朱厚熜分析起谷大用那些人的处境起来。
倚一时臂助,工具般的存在。
阁臣们想杀了他们,太后却需要依靠他们,这其中还关系到朱厚熜在朝臣心目当中的印象……
总而言之,在周诏看来,宫中的大太监们不是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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