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天空,飘起了凉丝丝的小雨,带着腥味的海风,扑面而来,让甲板上的陈迦南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摸了摸鼻子,表情里露出一丝不耐烦,歪头对身旁的钟凯文道“钟叔,你到底带我见什么人非得选下雨的大晚上来海上见面,回头风大起来,小心把我们吹进海里喂鲨鱼。”
钟凯文揽着他的肩膀道“放心吧阿南,我带你见的绝对是能让我们赚大钱的大佬。
这种天气,海上才没人,海警也懒得出来巡逻。”
说着又将手挪在对方光裸结实的手臂上,啧啧两声,“年轻人就是身体好。”
陈迦南推开他的手,蹙起一双俊眉,义正言辞道“钟叔,咱们一起赚钱没问题,但你要馋我身子我可不干”
钟凯文年过四十,只有过一次短暂婚姻,膝下无儿无女,外面都传他花天酒地荤素不忌,但实际上定然是男人胜过女人。
有钱人玩兔子不稀奇,但他不面若敷粉的小白脸,就偏好陈迦南这样健朗有劲儿的小牛犊。
所以陈迦南说得没错,他确实馋他身子,馋得不得了。
这短短一两个月下来,他简直要对这小牛犊掏心掏肺,无奈自己年岁已长,入不了小牛犊的眼睛,只能先想方设法将把人拐上自己这条贼船,回头下不下得了船还不得他说了算。
想着自己的如意算盘,钟凯文弯唇露出一个近似谄媚的大笑“阿南,你这是说什么话钟叔是这种人么我就是重你是个人才,想跟你一起发财。”
陈迦南借着游艇的一点微光,觑了眼这位老花花公子,有些不屑地扯了下嘴角,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你干的这些生意,你那外甥知道吗”
钟凯文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当然不知道,他就一安分守己的读人,不过我也没儿子,两家就他这么个小辈,还是得扶持着他,毕竟两家家业最终都是他的。”
陈迦南又问“他跟你一样吗”
“什么一样”
陈迦南“中意男人这件事”
“这个”
钟凯文愣了下,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事儿,杰弗瑞一表人才,牛津大学高材生,但这么多年好像从未听说他交过女朋友。”
陈迦南一听,表情立刻垮下来,阴阳怪气道“人家说这事是有遗传的,来没说假。
不过怎么没遗传他爹,到遗传了你这个混账舅舅。”
钟凯文大笑“我听说他最近和阿文走得很近,不会我这外甥上你兄弟了吧话说回来,阿文那小模样可真是”
说到这里,他脑子里浮现乔文那张俊俏的白脸,虽然他自己不好这口,但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张招人的脸蛋,不由得啧啧两声。
陈迦南的脸在他的啧啧中,彻底垮下来。
与此同时,夜幕中的海面上,远处一艘船只朝这边打了个灯光信号。
“来了”
钟凯文大喜,忙吩咐舵手打光回应。
几分钟后,一艘机动船靠近,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登上游艇。
“金老板,幸会幸会”
钟凯文笑盈盈迎上去,与走在最前方的男人握手寒暄。
男人个头不高,但身材精悍,四十来岁的模样,留着板寸,在与钟凯文握手时,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轻飘飘朝旁边的陈迦南扫了眼。
陈迦南记得乔文以前给他描述过这类人,因为在战场上待过,身上带着化不开的血腥味。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些人,发觉他们腰间都带着枪。
钟凯文真是为了钱什么都敢干,竟然与这类人做生意。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港城的好兄弟靓仔南。
你们要是经常港城报纸的话,应该见过他。”
金老板正眼向陈迦南,目光中皆是玩味“可靠吗”
钟凯文道“当然可靠,他现在和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金老板点点头,大手用力拍在陈迦南肩膀,还顺势捏了两下“靓仔南的事迹我有所耳闻,是有本事的人,上了船就好。”
这人着只是轻松随意的一个动作,但那手上的劲儿非同小可,陈迦南只觉得肩膀一疼,表面淡定如常,心里却是将这王八蛋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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