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不顾地推开那只手,狼狈地喘着气咳嗽起来。
夜枭站在两步以外冰冷地审视着。
兄弟颈动脉的搏动似乎透过金属手套烫到了他,使夜枭僵硬地蜷起了爪尖。
一个猜想突然浮上心头。
夜枭本不愿意从这个角度思考,但他冷眼看布鲁斯喘过气来,靠在墙上擦冷汗,便突兀地问:
“你连林肯·马奇都要救。
——布鲁斯,你难不成是所谓的‘英雄’?”
夜枭吐出这个词如同咀嚼一个辛辣的果核。
它在他喉咙里长出尖刺。
唯独这个问题布鲁斯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
地下浑浊的冷光里布鲁斯·韦恩抬起了眼,他不假思索地问答:“不。
我不是。”
夜枭冰冷地评估着。
几秒后他竟微微露出一点笑,方才不悦的神色慢慢敛去了。
“那你就是疯了。”
夜枭下结论说道,看起来竟有些高兴。
“我们疯得有些相似,血缘关系果然颇有意思。
布鲁斯——你是否也在追求一种终结?”
“……”
布鲁斯说,“倒也没有那么想死。”
夜枭没放过他:“但你看起来并不怕死,你跳得比我还干脆。”
布鲁斯说,“忘了跳楼吧。
我没有跳楼,我又不会摔死!
再说了我难道看起来不像是一种受害者吗?明明是林肯把我拖下去的!”
布鲁斯带着恼火的神气从墙上直起了身。
下水道没有旁人,看起来活似是三十年前那种老款式的白炽灯泡挂在他们头顶,间或电压不稳一样闪一下。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潮湿的味道,管道里倒没有水。
林肯·马奇被摆放在墙边,从腹腔喷涌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他那身白西装,此时他的脸向一边侧去,已经陷入了半昏厥。
“……要是被人看到这幅场景,我肯定是犯罪现场的第一嫌疑人。”
布鲁斯不悦地嘟囔着,走到林肯身边弯腰看他的伤。
夜枭怀揣着新的好奇走到他身边,他也看了眼林肯,但更多注意力还在这个颇让他新鲜的弟弟身上。
“他的伤在愈合,和我之前见过的那些利爪一样。
布鲁斯,不用管他,他死不了。”
夜枭随意说,他依然不在乎这个人造洗脑的产物,被他承认的弟弟只有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