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伸出短又粗的手指头,指着远处空地上,临时搭建起来的屋舍,屋舍连排有好几间,都是用砖头搭建,隔得老远都能听见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哥哥被爹爹送进那里,读书!”
“读书?”
“嗯,读书。
我也想去,可是爹爹说我年纪还小。”
“哦……是这样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陈朝脸上却浮现一抹疑惑神色。
据陈朝所知,大纪民间的学堂少之又少,普通百姓能读书识字的机会也少之又少,如今又是大灾之年,虽然青山县焕然一新,但学堂还是稀罕物。
前些日,与秦相如说了这事,可他也没有办法,说教育一事自古以来就是大纪的难点,大纪的读书人清高的很,不愿落入泥潭,更何况要教一群泥腿子的孩子读书?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事就搁浅下来。
没想到,今日出城,竟然看见一处规模不小的学堂?
驻足望过去,陈朝眯着眼,瞧见学堂门前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难道是那老头?
……
……
王武很不开心,因为他原本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每天都能带着妹妹王文,上树掏鸟窝或者下河抓螃蟹。
可是这一切,都改变在几天前,他的快乐被剥夺,他被父亲强制送进学堂,每天都要面对一些方方正正的方块字。
它们认识王武,王武却不认识它们,实在是犯愁。
王武:“先生,我写好了。”
老先生:“这是你写的?歪歪扭扭,成何体统!
还不如鸡爪子在地上乱踩出来的。”
王武:“先生,我真的很用心在写了。”
老先生:“罢了,你的字也算老夫生平仅见,风格实在是独树一帜……”
王武挠挠头:“先生是在夸我吗?”
老先生:“……”
“也罢,字你是写不好了。
我们今天来学习注释文意,老夫说,你来注释……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什么意思?”
王武:“吃马的人,不知道它是千里马就把它吃了。”
老先生嘴角一抽,眼皮子跳了跳,又问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何意?”
王武:“是可以忍啊,这谁不能忍?”
老先生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