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丰君的宅邸在帝都东面,虽是王亲,然却门庭冷落。
羲和君的车辇行至时,早已候立在镇宅石首旁的家仆甚至有些手忙脚乱,想来平日里罕有贵客前来。
不过这也难怪,当初先王将曲若薇指给顾茫时,顾帅风头正盛,清雅府千恩万谢,对这桩姻亲满意的不能再满意,其时长丰君的老母亲还在,老太太逢人就吹大女儿嫁得好“顾帅生的那么俊俏,又知道疼人,年纪轻轻又战功赫赫,哎呀,我闺女就是好命啊。”
老太太这番吹嘘,没少让当时的那些富贵人家眼红。
虽然他们脸上都笑呵呵地恭喜夸赞这桩亲事,但关起门来却不无气恼自家女儿哪里差了怎么偏偏让曲若薇那个才貌平平的丫头捡去了现成便宜
然而时过境迁,当顾茫从帝国之光堕为帝国之耻,从前那些人家的嫉恨便成了幸灾乐祸与落井下石。
“顾茫年纪轻轻又战功赫赫,只可惜成了叛徒,哎呀,令媛就是命苦啊,真可怜。
老夫人,她的亲事您还不赶紧重新合计合计”
“都怪顾茫那厮人面兽心,平白连累了曲小姐,幸好只是指婚,并未成亲,曲小姐还能凑合着再嫁。”
“老妇人不必太难过,这婚事还没成呢,曲小姐清白还在,不过就是名声稍有受累,虽再嫁不得一等一的公子了,但从庶民里挑些翘楚呀,或者嘻嘻,给人做个偏房太太呀,那总是不愁的。”
人言有时毒过,这般明是安慰实是讽刺的话,便和火舌一样日夜煎熬着老太太的心,导致老太才不过天命之年就心神交悴一命呜呼了。
到了现在,清雅府的主人只剩了长丰君、长丰君的二妹,未及弱冠的小弟,还有一个受人耻笑的曲若薇。
“承蒙羲和君不嫌,还愿来寒舍一叙。”
筵席间,长丰君几杯酒下肚,眼角的泪便有些止不住,“真是真是蓬荜生辉了。”
他的弟弟也跟着拜过。
“这些年,人人都因我薇妹与叛臣顾茫曾有婚约,对我家心存芥蒂。
羲和君与顾茫如此不睦,却能不计我曲家过往,我我”
长丰君本就不会说话,愚愚钝钝
的,干脆再满了两盏酒,去敬墨熄,说道,“唉,我心难表,以酒言谢了。”
酒过三巡,长丰君唤来女眷献艺。
鼓乐声起,舞女红袖添香,众多花影艳容间,娉婷步出一位绮年玉貌的少女,那少女抱琴而出,只略施粉黛,满头乌发也只盘绕作一个简单的髻,然天生丽质却更显动人,灯影之下,端的是肌肤若新雪,风华流转。
她抱琴续弹,一曲作罢,小鹿般柔亮羞怯的目光垂落,福了福身子,轻声道“羲和君。
兄长。”
墨熄微感意外。
这就是曲若薇吗
人都道曲若薇相貌平平,可撇开他对她的偏见不说,公平论事,眼前这姑娘却是个绝代芳华的佳丽。
“这位是我二妹曲芙蕖。”
长丰君忙道,“她性子羞怯,平日里唉,平日里总有人因为她姐姐的婚事讥讽于我曲家,一来二去的,芙蕖便不愿抛头露面了。
唯独来了羲和君这般宅心仁厚的正人君子,她才愿意见上一面,弹两首曲子。”
曲芙蕖轻轻道“羲和君,芙蕖献丑了。”
说罢一双春水般的桃花眼,盈盈睇向墨熄,卷翘的长睫毛下尽是羞涩深流。
墨熄和她对视片刻,然后他开口
“曲若薇呢”
长丰府上下全都惊呆了。
这是这是何等的不解风情啊
别说他们惊呆了,如果这本是挂在某点网站给直男的,那些直男大概都要怒锤手机狂按“举报”
按钮啦,原因填的就是
男主和美女的对话过于傻逼,内容引起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