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走到床边坐下,温热的掌心覆在林简侧颈上,很轻地帮他按揉放松。
“还行,缓一会儿就好了。”
林简睁开眼睛,仰头望着他问,“今天这么早起来,是要去公司吗?”
每每到了周末的时候,沈恪基本都会提前让秘书安排好工作行程,将周六日的时间空出来,只要林简不加班不出公差,那么这两天里他必然也是在家陪他的,毕竟两个人平时工作都忙,而对于沈恪来说,家庭的分量却始终在工作之上。
生意什么时候都能做,但是相伴的时光,哪怕一分一秒,却都是不可复刻重来的珍贵。
而许央在第数不清多少次赶在双休天来找林简,却总能碰上沈恪也在家后,曾非常吃惊于沈董这种行为,经过林简简单解释,许流量摸着下巴当场就给沈恪下了诊断。
许央:“你知道他这种表现,放在网上是被怎么嘲的嘛?”
林简说:“不清楚。”
“典型恋爱脑。”
许流量耸耸肩说,“实锤了。”
林简:“……”
“不去公司。”
沈恪温声回答说,“等你起床收拾好,带你去个地方。”
林简狐疑地看他一眼,心说难道又是什么惊喜?
结果等两个人吃过早餐收拾妥当后,沈恪驱车将人带到临市市中心商业街,指着那一排店铺其中的一面招牌示意林简的时候,林简才惊觉……嗯,确实是个大惊喜。
——沈恪开了几十公里的车,居然就为了带他做盲人按摩?!
“先别皱眉,也别冷脸呛人。”
下了车,沈恪拉住林简的手,一边将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要我拒绝这太二了”
的人往店门口带,一边笑着说,“徐朗的老家就在这里,这家店也是他妈妈推荐的,据说是老店了,祖传下来的手艺,既然来了,总要试一试吧,万一管用呢?”
“有点常识,所有的按摩治疗都是治标不治本,这种事压根也没办法根治,只能缓解,所以我不要浪费时间。”
“不是浪费。”
沈恪带着人推门走进店里,轻声说,“哪怕能减轻症状也是好的,总好过你每天早晨自己靠着床头放松。”
整间按摩店的一楼大厅面积非常大,而且装修得非常干净温馨,同等标准的单人按摩床并列一排摆在靠墙的位置上,每一张床中间都挂着淡蓝色的挂帘,床上的一次性床单清爽洁白,平铺得没有一点褶皱。
而且林简发现,说是专业盲人按摩,这家店从收银人员到技师,真的全部是视力障碍者,而且打眼看去,他们每个人都穿着整齐干净的工服,在与客人交流时,神色平静欣然,丝毫没有一点身为残障人士的怯弱与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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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的人最了不起。
一
位身穿白色工服的技师朝他们走过来,在离两人差不多刚好半米远的位置上停下来,微笑着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您好,肩颈有些不舒服,想请师傅给按一按,现在有空位吗?”
沈恪非常礼貌地回答。
“有的,不过您要上二楼包间了,一楼大厅的床位今天上午已经预定完了。”
技师回答说。
沈恪将目光转向林简,用眼神询问他:“可以吗?”
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
林简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那走吧。”
刚才那名年轻的技师将他们带到二楼,领进其中一间房间,笑着说:“是哪位需要按摩?现在可以趴在床上稍等一会儿,给您安排的师父马上就上来,一会儿您可以详细和师傅说一说,是哪里不舒服。
另外一位可以去外面休息区等候,也可以在房间里等的。”
话音刚落,门就被敲了两下,林简和沈恪转头看去,就见一位年纪较大的老师傅,拄着盲杖进了屋。
赶一进门,老师傅就声如洪钟地问:“客人在哪呢!”
年轻的技师一听这声音,立刻朝着声源方位伸出了手,像是要搀扶,嘴上忙说着:“师傅,您怎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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