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这是我们军师的府邸,来的时候,将军专门交代了,一定要先让军师见见两位,至于接下来的安排,我们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们十个人,会一直待在两位身边,保护两位!
将军来的时候说了,要是您二位有个闪失,我们兄弟也就不用回去了!”
满仓看出了杨陌的疑虑,出言解释道;
或许是早有通传,杨陌和三师兄没有受到门口军卒的盘查,很顺利的进入了尹府;府内的建筑和装饰都非常的简洁,简洁的绿植、简洁的装饰,甚至客厅中的装饰都简单的让人觉得对不起这座府邸;
别人的中堂上,不是挂一幅富贵花开就是挂一幅忠义千秋,你这里就挂五个大字‘民以食为天’,两边的堂联却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图省事还是没有找到好的堂联。
坐定之后,片刻便从后堂中走出一人,这人一身月白色文士袍服,身上一应饰物一概没有,阴阳髻上插着一支木质的簪,可谓简练到了极致。
长相极为中正,三缕短须修剪的很是工整,不说身份,光这一身文华气质就让人无法忽视,或许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哈哈!
前几日得仇元海将军来信,尹某就对药王殿诸神医神往已久,不想梁粮那个憨货还真把两位请了过来,他还是真是福气不浅啊!”
尹军师人未到,笑声先至,与杨陌二人见礼之后方才重新落座;
尹军师原名尹相真,字真言;原本就是齐州出了名的文士,只是平常太过清高,不容于当地文坛;在李信起事之后,一人独创李信大营,本想着劝李信不要乱杀无辜,没想到李信直接把他留了下来,并且委以军师之职,可谓信赖有嘉!
尹相真也确实有真才实学,上任之后,一应内政全部由他一手操持,‘杀乡绅土豪,分田于民’的计策就是出自他手;就这一个政策就奠定了他在李信帐下文臣之的地位。
双方寒暄并互相介绍之后,重新落座;尹相真吩咐人上茶,看着一身简洁装束的尹相真,本来杨陌和三师兄以为他会是一个非常刻板的人,结果却大大出乎所料,尹相真博古通今,而且涉猎极广,妙语连珠,一时间宾主尽欢。
这是茶水上来了,尹相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师兄端起茶喝了一口,顿了一下,然后就很自然的放下了,放茶盏的时候,手不经意的压了一下杨陌去端茶的手背;
师兄弟在一起二十多年了,默契十足,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杨陌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茶水有问题;
本来就已经端起茶盏的杨陌,好像没有受到三师兄的影响一样,将茶盏在嘴边吹了一下,假装喝了一口,便自然而然的放了下来;
其实杨陌和三师兄这边,除了医术还真没有什么值得人家堂堂的席军师,给予他们这么高的礼遇的;只是仇元海这个本已濒死之人,硬生生让药王殿的人把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这给人的震惊可太大了!
更别说尹相真最近听说仇元海都已经开始骑马了,这更加深了尹相真招揽药王殿子弟的决心;
两军交战,战死了谁都怨不得别人,活下来算你运气好,死了也不觉得可惜!
可是正直壮年的将军死于疾病,这确实太让人可惜了;
李信这边,多是平民子弟,本来能领军打仗的就不多,如果再因为疾病死了几个,在将领人手的分配上就会捉襟见肘。
尹相真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招揽之意,甚至要让人领着杨陌和三师兄好好的在齐州内部转一转,让他们看看齐州的民情民意,以及治下百姓如今的生活情况,可谓下足了本钱;
只是尹相真做的这一切太一厢情愿了,加入哪一方,不加入哪一方,这些都不是杨陌他们几个师兄弟能决定;他们只会跟着自己那位亦师亦父的药王殿之主,师父说去哪边,他们就会跟着去,甚至都不会去思考这样做是对是错。
尹相真将杨陌和三师兄安排到了驿馆暂住,看着他们师兄弟离开后,尹相真的脸便沉了下来;
手里摸了摸自己喝的那杯茶,尹相真也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喝了一口,接下来他便看到了三师兄压杨陌手背的动作;他不傻,实际上观察入微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技能,他从这两个师兄弟之间的小动作看出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