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姑娘缓缓起身,牵起侍女:“莺莺,你跟了我……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吧?”
“是…奴婢自有灵慧起,就一直伴姑娘左右。”
莺莺怯生生地说道。
“所以我可以信任你,因为你是我的心腹,”
烟姑娘轻轻理顺侍女的丝“但岐青不是,她不过是我二兄派来的软钉子而已。”
莺莺瞪大双眼。
“岐青对我素来阳奉阴违,我的判断她并不如何服气,就好比这次面对那位陌生修士。
我欲与之交好,再不济也要确保他不与我水云一脉为敌。”
“而岐青更愿意相信她自己看到的,固执地认为那不过是一位炼气初期的散修,为了我二兄的算盘万无一失,她会自作主张去替我试探那位修士……”
“此后不过两个结果,要么那位修士真的只是個草包,被岐青处理。
要么,岐青死,我二兄的眼线被外力拔去。”
烟姑娘甜甜一笑“你说,我为什么要阻止呢?”
此时窗棂外,一只青鸟飞进茶舍,停在烟姑娘指尖,叽喳几声后便散去了。
“是么……一剑就斩了啊。”
烟姑娘美目涟涟“不用展露多少修为就能杀了岐青……果然不愧是大派上修呢。”
……
夜深,四下寂寥。
打更的梆子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又悠然地远去,秋风在龙凰池上拂过,将银盘的月影吹皱。
景云和陈渭并肩走在京道上,偶尔有夜巡的兵卒靠近,在看清陈渭的勋甲后又不动声色地离开。
方才景云提着剑回来,并未过多解释,陈渭也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陈渭有,景云自然也有。
有些事没必要过于深究,陈渭和景云相处了十多年,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解决了吗?”
陈渭只是状若随意地开口。
“嗯。”
“需不需要我帮忙料理一下尾巴?”
景云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用,这件事很难瞒得过去,你也不必参与进来,我自有分寸。”
陈渭陷入沉默。
两人继续走着。
半响后,陈渭才轻声言语:“公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