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轻易握住她的手腕,又甩开她的手,将她甩了个踉跄。
立在江云蓉身后的东篱和西栅面面相觑后,赶忙去扶江云蓉。
吴嬷嬷略屈膝行了个得体的礼节,便不再管她,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你们几个即日起守住院子,只许进不许出!”
“谁给你们的能耐居然想软禁我?笑话!”
江云蓉冲出去,却被两个守在院外的侍卫扬起的刀阻了脚步。
江云蓉怒言:“我要见江厌辞!”
吴嬷嬷回头,冷声道:“会帮二娘子转达。
只是三郎正要出门,大抵要等他回来才有闲暇见你。”
言罢,吴嬷嬷转身就走,不再理会江云蓉在后面的大声喊叫要死要活。
此时,月皊已经坐上了停在郡王府正门外的马车。
并非王府里往日那辆宝马雕车,而是一辆颇为不显眼的马车,整个长安随处可见。
花彤一边往车里塞东西,一边碎碎念着:“娘子还病着呢,怎么就要出远门?”
“不远的。”
月皊反驳。
宜丰县挨着长安,的确算不得远。
让花彤真正担忧的是这次月皊出门不带着她。
娘子出了长安,而她不能伴在身侧,可不是远吗?
她直接抱了床被子塞进车里,叮嘱:“要是冷了就围着被子,可千万千万别再烧起来了!
还有还有……”
花彤拿过流霜怀里捧着的盒子,仔细放进月皊脚边,叮嘱:“里面都是娘子要用的药,风寒药、外伤药、跌打药,还有治疹子的药。
娘子记得自己上药,照顾好自己!”
月皊使劲点头,又冲花彤弯着眼睛笑起来。
她知道花彤是真的关心着她,这种被关心着的感觉恰似寒冬暖阳,让她整颗心都陷进一汪暖融融。
“对啦,替我跑一趟琳钗铺子。”
月皊叮嘱,“前日我被劫走的时候,从琳钗铺子拿来要修的首饰都丢了。
取了盒子里的金子赔偿人家。”
月皊不想被外面的家丁听见,又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窘迫地补充:“若是不够,去跟离娘借一些……”
花彤应下。
月皊明显眸色一黯——她第一次想挣钱,不仅没挣到,反而要赔光了……
从府门出来的江厌辞看见花彤连棉被都塞进车中,不由多看了一眼。
“孩子!”
老太太从后面追出来。
刘嬷嬷搀扶着她。
江厌辞刚刚正是与老太太说了一声要出门之事,没想到老太太又追了出来。
“路上要当心些,多穿些衣裳!”
老太太仰头望着高大的孙子,一声声叮嘱着。
月皊坐在马车里,掀开垂帘一角往外望去,凝在老太太身上。
纵使没有在老人家身边长大,纵使不亲近,月皊以前每一次唤她祖母都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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