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在少年的裤脚上看到了缝补的痕迹。
这年头还有人在衣服上打补丁?
除此之外,裤腿长度似乎也不太合适。
站起来时不显,坐下时就显得有些短了,露出一截脚踝,白的过分的皮肤上同样分布着伤痕。
他到底怎么了?
如果是以前,这事对稚宁来说绝对好办,拿钱砸就是了。
第一天配上华丽衣服。
第二天配上豪车。
第三天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给他买一座庄园。
……
没人不为突然暴富感激涕零,救人于水火,必定大功一件。
可现在,她自身都难保,说不定哪天就流落街头了。
以她现在这倒霉特质,桥洞估计都抢不上。
稚宁突然抖了抖。
绝对不能这样!
迫于死亡威胁,她很快就瞄定了要为少年做的第一件事。
下课铃声一响,稚宁立刻飞奔而出。
下节课,池昼他们需要换教室。
她要赶在上课铃再次响起之前,做完要做的事!
池昼家确实很穷。
九月才踏进大学校园的他,没有父亲,母亲身患重病,妹妹早亡,两口之家欠着巨债,举步维艰。
为了维持基本的生活开销和母亲的医药费,池昼从初中起,就要每天打很多份工。
没有学历又是小孩子,他只能干一些薪资廉价的体力活。
年幼又无依靠,在挤满豺狼虎豹的贫民窟里讨生活,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本就廉价的薪资,还要被无良老板一压再压。
反正也没人替他出头。
而他如果拒绝,他和他患病的母亲就会冻死饿死。
池昼的样貌随了他的母亲,女人哪怕不再年轻,依旧貌美。
而她时常病意识不清,动不动就会吸引来占便宜的人。
池昼如今这一身伤,就是拜他们所赐。
一节大课过去,加上初秋早晨的冷风一直吹,池昼开始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