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禹跟着叹了一声,“可不是,我都想家了,也不知道大哥在黑河商号怎么样了,前一阵我娘和嫂子倒是写信来,说我小侄子长大了点儿,还邮寄了一张照片,我好想他们。”
谢璟道“我最近倒是听人说起黑河一些事。”
白明禹好奇道“哦那边有什么新鲜事”
“黑河酒商多了两成,而且都在往俄罗斯国跑,边境那里船也多,听说货轮都增加了好些。”
谢璟说的半真半假,这些是他上一世知道的。
当年这个时候黑河商号的当家人已不是清河白家,而是帮日本人为虎作伥的孙掌柜,借着俄罗斯国内的禁酒令,在边境倒腾烧酒,足足赚了一大笔只是孙掌柜现如今已因鼠疫死在黑河,边境倒卖烈酒的事,成了未知之事。
但俄罗斯国的禁酒令就在这几年,这是断然不会改变的。
只这一条,不管是谁抓住了机会,只要胆子够大,就能赚上一大笔真金白银。
当年孙掌柜凭借此举一跃成为新贵,出手阔绰,手中银钱丰厚,谢璟猜想他至少赚回小几十万的家私。
孙掌柜没了,但这笔钱还在。
谢璟动了几分心思,他练枪和学功夫是为了保护九爷,但若能有赚钱的机会,他也不愿放过。
他一人不成,那就拉上白二。
反正白二有钱,就等于九爷身边的人有钱,这一次即便落难,有这么一笔钱支撑,也能让九爷再坚持多一点时间,找到翻身机会。
白明禹在省府畏手畏脚,但提起清河,却胆子大了许多。
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谢璟又是他同乡,两人低声谈了一阵,白明禹心里就开始痒痒,他早就不耐烦被拘在当铺里跟老先生学那些规矩,少年人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哪里关得住。
白明禹跟谢璟商量一阵,问道“你消息当真来源可靠吗。”
谢璟点头“我认识的人虽没二少爷富贵,但朋友多些,跑码头的那些人最清楚不过,二少若不信,不如写封信回家中再问问,不过不要提太多”
白明禹道“我懂,事情没办成之前,说出去就没意思了,你那个白虹起,租车行一炮打响之后才跑来东院耀武扬威,等咱们成事儿了,我也把她叫来,当她面给九爷送条船。”
谢璟问道“她今日找九爷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上来就送辆车,当着九爷的面小嘴叭叭的,一回头在路边堵我的时候拿俩鼻孔人,虎了吧唧的。”
白明禹不服气,坐在那颠脚,晃了几下道,“小爷记住她了,等我发财了,绑也把她绑到我船上”
谢璟怔愣“你绑她做什么”
白明禹手指在下巴摩挲几下,冷笑道“当然是让她我的船好,还是她的破汽车好。”
谢璟“”
管了一顿饭,把白二少这尊佛送回去之后,谢璟又去了东院。
九爷下午外出,不在院里,谢璟也没去茶水间,就帮着收拾整理了一下房,他做惯了这些,也知道九爷的习惯,加上这两日一直都在外头忙碌,心里也有些挂念。
收拾桌的时候,果然瞧见桌面上那个放着车钥匙的丝绒盒子。
谢璟多了两眼,心里想的却是白二说的话。
他也想送份儿比汽车还好的东西给九爷。
想把自己的心意摆在桌面上,捧到九爷面前。
谢璟手指拨弄了一下那个小盒子,把它弹到一边角落,又继续去打扫其他地方了。
傍晚的时候,谢璟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他只当是九爷回来了,起身出去的时候,却到院子里站了五六个美人,男女都有。
其中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容貌极为出众,怀里抱着一把琵琶,微微攒眉,带了几分忧虑,即便是这样也无损她的美貌,只想让人上前轻声抚慰。
东院管事不在,场面一时有些乱。
谢璟上前问道“这都是什么人”
带他们进来的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焦虑道“还能是哪儿来的,曹公馆送来的,暧,小谢你不知道,曹家老爷今日从北平回来探亲,瞧见曹少爷小公馆里莺莺燕燕的,发了好大的火,跟抄家似的,都给赶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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