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扬眉:“哦?”
“徒单刺史把郭郎君你,当作了杨安儿之流的人物。
实际上,郎君的眼界和心胸,都比杨安儿开阔多了。
杨安儿所思所想,只是依靠朝廷一时容忍,谋些喘息之机,某些粮秣军械上的好处。
但郎君你想藉此获得的,一定更多……而且你还决心不考虑个月后的后果!
所以,你会做的更多,更主动,更大胆!”
郭宁哈哈笑了两声,眺望前方浩淼水面,眼神发亮。
小寨荒僻,晚间万籁俱寂,可在郭宁耳中,远处水浪拍击的声音却轰响不休,一阵高过一阵。
他从少年时就深知马革裹尸的道理,数年来横行沙场,习惯于出生入死,早就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
哪怕前不久做过那场大梦,脑海里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知识和想法,但郭宁依然是郭宁,没有变成其他人。
所以遇到难题以后,郭宁一定“如坐漏船之中,伏烧屋之下”
,迅速地选定应对方案,而绝不会多思多想、瞻前顾后。
而符合郭宁习惯的应对方案,正如王昌所言,一定是那个最主动、最大胆的!
郭宁轻笑了两声,抬高嗓音喝道:“汪世显!”
“在!”
“你立即折返馈军河营地,抽捡精锐骑兵百人,连夜来此汇合。
赵决带着我的牌符,随你同去!”
“遵命!”
汪世显后退几步,转身牵马去了。
赵决紧随其后。
“骆和尚!”
“我在!”
“你安排得力人手留在寨里,看住徒单航,好生照应。
既不要让他死了,也不要让他走了!
你本人,则去见一见崔贤奴,要他乖乖听话!”
这事骆和尚拿手,他笑容满面地应了,摆着袍袖往小寨另一头去。
想来崔贤奴若敢违逆,苦头一定吃足。
转回神来,郭宁问道:“先生莫非早就猜到我会做什么,所以才告诉徒单航,他的伴当皆死?”
“无非提一句闲话在先,免得以后尴尬。”
王昌垂手应道。
“嘿,先生倒也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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