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人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懒洋洋开腔:“甭看了,我人在沈家。”
夏竹被揭穿,满脸不乐意:“你跑那儿干嘛?”
许默听出夏竹的不满,淡定解释:“陪咱爷喝口茶。”
夏竹哼唧一声,反驳:“切。
谁看你了。
想挺美。”
那头的人顿了两秒,没跟她计较,只是说:“半小时后我来找你。”
夏竹娇嗔地呵了声,挂断电话。
沈家茶室。
白发苍苍却精神抖擞的沈老爷子拿着一盒上好的碧螺春走进茶室,心情颇好地跟许默闲聊:“前两日三儿来我这儿转
了一圈,给我带了一盒茶叶。
今儿你赶上了,尝尝味道。”
许默下意识起身迎接,“您有心了。”
老爷子一如年轻时那般豪爽,摆摆手,招呼许默坐下,让他不要拘束。
许默照顾着老爷子的身子,一直等他安稳坐在太师椅,搁下手里的拐杖才心安,跟着坐在老爷子对面。
茶桌上紫砂壶煮得沸沸扬扬,茶香铺满整个茶室,许默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碧螺春,有条不紊地操作。
老爷子今年快九十,依旧挺直腰杆,坐得板正,丝毫看不出老态。
许默打小懂事儿、让人放心,老爷子向来疼惜,拿亲孙子一般对待。
如今看他进了教育行业,依旧这般沉稳,老爷子眼里满是赞赏,“含章今年多大了?”
“虚岁29。”
许默取过茶杯烫了烫杯,倒掉废掉的水,又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老爷子,一杯自留。
老爷子瞥了眼清澈的茶水,意有所指道:“该考虑家业了。”
许默顿了顿,笑得服帖:“您说的是。”
老爷子是个热心肠,总是关心一众小辈,经历沈行一事儿,他对门第看得没那么重,只是到底是长辈,总是希望底下的孩子日子过得舒坦点,“可有中意的姑娘?”
许默指腹捏着茶杯,热度透过皮肤灼烧到心里,迎上老爷子的问询,许默难得迟疑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他斟酌着措辞,谨慎道:“要是有中意之人,改日一定领着她来见您。”
老爷子见他这样,叹了口气,不禁感慨:“这院儿里就你跟竹丫头没个着落。”
“那丫头性子倔,前两年做事儿太过,你也别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