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挎着斜挎包的男孩,从人群外挤进来,大口地喘着气,因逆风奔跑吹得零乱的头,衬衫还有一半衣角卡在皮带上。
宝子在人群里看到男孩,一改打电话时的愤怒,摆摆头,示意他到台上。
男孩整理了一下头和衣角,连包都没来得放,双眼含着泪,缓缓向乐队走去。
那歌,那词儿,恰好唱进了他的心里。
他只不过是银城里众多的打工人中最平凡的一个,他也许是在场所有打工人里最卑微的一个,想在这五彩斑斓的世界里的找一点属于他的亮光,就在这一点点大的舞台上。
半小时前把他骂得像狗一样的宝子,依然把那最亮眼的位置留给他。
男孩站在舞台下,台下的小伙伴们也看到了姗姗来迟的主唱,趁着旋律的间隙,鼓起掌,宋宁这才看到在台的一侧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孩,便悄悄下了台。
男孩低垂着头,站上台,随着旋律接唱了宋宁还没唱完的歌词。
男孩的嗓音犹如低音炮一般,充满了独特的魅力和吸引力,低沉而有磁性。
这歌词里,唱的也是他。
男孩把椅子移到身后黑暗的角落,升高麦克风,身后的队友见状,默契地调整节奏,二话没说,默契地像打了鸡血般,激活了他们的血脉,鼓手挥起他手中的鼓棒炫了一段,现场顿时燃了起来。
也许是宋宁的情感铺垫得太丰满,在场的小伙伴的情绪触底反弹得更加高涨,嘴角上的酒水和泪角上的泪在激情中挥散。
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加班,去他妈的职业道德,我们的世界,我们只要快乐。
鼓声,吵得许依一的脑子嗡嗡地响,她抱着许凌凌从人群中挤出,撤出荷年。
天已黑尽,荷年外的路上多了许多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归来的打工人,路过时他们会驻下脚步多看几眼,听一听荷年里传出来的歌声,有的人干脆捧着麻辣烫站在门外的台阶上,看着玻璃窗里的人。
门口还架着一个kt板,简单粗暴的几个字:《我们的世界》。
许依一原本以为《我们的世界》是他们的口号或是歌名,却没想到,是他们的乐队名字,荷年里,他们的画风与宋宁在台上时的完全两种极端的风格,已近癫狂。
他们都是来自不同阶层的人,过着不同的人生,由宝子引线,就地画一个圈,那就是他们的世界,可以哭可以笑可以癫狂。
这是许依一无法融入的世界,却是她能理解的状态,那音乐不属于她,可是酒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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