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倒并不担心。
“她不敢。
“也想起明遥,她不由一叹,“她不像二丫头,事事心里明白,该软就软,该硬就硬,更不像她亲娘,狠起来什么都敢做,为了想要的,恨不能连天都排破。
她胆小得很,在家里就只会弄些小动作,就算在柴家站住了脚,也不敢和娘家彻底断了“
「太太心里有主意就好。
“冯嫁嬉只能说。
“我有没有主意,也拦不住者爷要嫁妇。
“握住奶娘的手,温夫人笑笑,“她早些嫁出去,家里清净些,更好。
“
姚氏的孩子终于要走了,不会再成日顶着那张和她有八分相似的脸,在她眼前
晃来晃去,烦她的心了。
五月三十日,纪明德定亲。
纪明达与温从阳回安国府帮衬,纪明远也从崔宅回来,见未来的三姐夫一家,
独有纪明遥未回。
温夫人笑对柴家夫人解释:“崔府丞的夫人身上不好,家里离不得人,我就让我们二姑娘守着她嫂子,别回来了,以后再见亲家吧。
我先替她赔个不是,亲家太太别怪罪“
柴家夫人姓朱,已经上了五十岁。
她与柴指挥是结夫妻,三十多年相处,虽然柴指挥有几个姬妻,也有几个庶出的子女,却无人能动摇她的地位。
对安国府与崔家在立后一事上立场不同,她自然也很清榔,可两家竟已到了连婚姻大事都不往来的地步吗?
再怎么样,今日是柴家来安国府下定,纪安人是才出阉的二姑奶奶,怎么就至于亲三妹妹定亲,也不露面了?
今天又是休沐,有崔府丞在家,哪里用得上纪安人一个弟媳妇守着孟恭人?
但这些话不好明着问。
朱夫人只对亲家夫人点头一笑,说声:“原来如此!二姑奶奶果然孝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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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低头喝茶,又扫了众人一眼。
这门亲事是者爷非要定的。
柴家从前和安国公府没往来,她与温夫人虽然在别家宴上见过面,她也见过纪家的几位姑娘,但定亲之前,都没说过几句话,更不清想各人的品性,只知温夫人是有名的贤惠夫人,纪大姑娘才名出众,而他们府上的考夫人似乎有些左性难缠。
今日一见,徐考夫人只比她大了七八岁,头略有花白,人还精神康健得很,
待人说不上很慈和,但也称不上刻薄。
毕竟是结亲的喜事,再离谱的人,也不至于在下定的日子给亲家没脸,还看不出到底为人怎么样。
再看温夫人,虽还大病未愈,神色总透出疲情,但礼数是一丝不缺,说话也滴水不漏,贤惠不贯惠的,也暂看不出来,但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纪大姑奶奶粉面桃腮、朱唇杏眼,端庄坐在温夫人身边,笑着和人说话,看上去倒比她娘还气派。
听说她退了崔家,嫁回了亲舅舅家,才三四个月功夫,已经闹了几次,倒不知是什么缘故。
这二姑奶奶嫁了亲姐姐退了的人,把丈夫化成了绕指柔,让崔翰林愿意当着满湖边满酒楼多少人的面给她买鲜花。
大姑奶奶嫁了原本亲妹妹要订的人,夫妻感情却称不上好。
纪家这行事,细想起来倒有意思。
她们姐妹连襟相见,心里就不尴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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