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化等人也神色骇然,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黄道周仿若失魂落魄,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到了那时,他岂不成了亡国之臣?
本能地,他不相信,甚至觉得陛下在胡说,可这却是太祖爷托梦,即便不是十七年,现在的大明也危如累卵啊。
他忍不住连忙道:“不会的,有陛下在,就有天下。”
朱由检呵呵一笑,随即找来了一根白绫,万般感慨道:“倘若朕吊死煤山,以发覆面,下罪己诏呢?”
黄道周看着崇祯手中的白绫,只觉得满是不敢置信。
他内心在呐喊,堂堂大明天子,岂能吊死啊!
他刚想开口,可下一秒便听到铿锵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致逆贼直逼京师,皆诸臣误朕!”
“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声音不算很大,但却带着一股极致的悲凉,在大殿内不断回荡。
当听到任賊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时,黄道周抬起头来,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扑通一声跪下,跪在崇祯面前:“陛下……”
朱由检笑一笑:“这就是朕的下场,也是大明结局。”
黄道周咬牙道:“不会的,大明还在,一切都还有救!”
“我们还有机会!”
方正化也扑通一声跪下,听见皇帝的罪己诏后,他同样痛哭流涕,显然不敢置信。
“陛下,奴才虽一太监,可大明若真有亡国那天,奴才千刀万剐,也要守住大明!
(破音)”
“奴才死都不做异域之魂,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
要是别人说出这种话,朱由检可能会嗤之以鼻。
可这话却偏偏是方正化说出来的,他也是身体力行做到了。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朕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吗?”
“因为朕要中兴大明!”
“朕要挽大厦于将倾,朕要为这大明,再续二百年国运!”
“朕绝不做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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