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采望着浑身僵硬的章年,微微歪了脑袋,伸出手在章年眼前晃了晃,将章年晃回了神。
章年有些恍惚地说了一声谢谢。
幽采抿出个笑:“不用谢。”
他带着点天真的夸奖:“你明天还吊威亚的吗?你吊威亚飞来飞去的样子好好看。”
跟个只花蝴蝶一样。
整天吊威亚快掉得想要吐的章年:“……”
休息室门外传来几声叩击门板的声响,幽采扭头,穿着灰色连帽衫的青年拎着食盒,神情冷峻地站在门外,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口罩上是一双凌厉眉眼,浅灰色的发尾零碎地落在帽衫外,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蓦然,那双凌厉的眉眼投向章年,还有些恍惚的章年莫名打了个寒颤,眼皮一跳,觉得门外带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青年很有点雨夜屠夫的气质。
就是那种大雨天穿着雨衣阴恻恻地拎着一把砍刀随时随地准备动手的屠夫气质。
幽采显得有些高兴,朝他道:“我朋友来看给我送饭了,再见啦。”
章年咽了口水,也说了一句再见。
他看着力大无穷的幽采朝着拥有雨夜屠夫气质的青年走去。
刚才还一副阴沉沉屠夫样的青年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拎着食盒有种冷峻的贤惠,看上去好像偏着头认真地听着身边人的说话。
实际上余光一个劲地瞥着身后的章年。
裴曜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幽采夸好香。
歪着眼睛瞥了好一会,裴曜得出结论——没他高没他壮,鼻子没他的挺,腿没他长肩也没他宽,顶多就是脸上多了两个像是被人揍了两圈才有的酒窝。
哦。
还有一个比得上他的。
比他香。
套着灰色连帽衫的青年冷漠地收回眼神,冷漠地开始想明天香水得多喷两泵,最好从头到尾都熏一边才好。
————
片场偏僻处的休息室。
裴曜打开带有保温层的食盒,包装得严实的食盒冒着冷气,一层层叠得错落有致的刺身拼盘色泽莹润,叠成飞鸟展翅欲飞状,口中衔着一串装饰的紫藤花。
另一层里粉白的瓷器里盛着几枚温热的手握寿司,瞧上去小巧精致。
他看着幽采取了一块手握寿司,放进嘴里嚼,看上去已经能够勉强接受在外面吃东西。
裴曜一边给他拧开矿泉水,一边装作无意道:“刚才是你的朋友吗?”
幽采专心嚼着寿司,嗓音有些含糊道:“现在应该是了。”
虽然他们没有加联系方式,但是他们每天见面都会打招呼,应该算是朋友了。
裴曜拧着矿泉水的动作一顿,沉默地将开到一半的矿泉水瓶盖拧了回去,下一秒就把矿泉水放在一旁闷着不吭声。
幽采压根就没发现他的那点情绪,反倒是闷着不说话的裴曜撑了两分钟,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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