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是并不冷静的看客,用乱了呼吸般的吱悠作响承接这场迷乱。
辛乔去洗手间洗手时,盯着自己指尖垂落的水滴,想:我到底在干什么?
耳畔似还回荡着周琨钰轻咬唇瓣间泄露的一两个细音,可有人的克制并非真为了克制,只为了反衬其间的旖旎纵情。
就那么两个细音,和缓顿的呼吸一起,不断撞击着人的耳膜。
表面上,是周琨钰在她面前失措,实际上,还是她陷入了周琨钰的圈套。
周琨钰丝滑的长发在棕皮沙发上铺开,柔润的眸子似嗔非嗔的看着她。
除此之外,她的神情是克制的,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克制。
可你若真信了这些,女人妖精似的一面又会让你猝不及防。
她甚至还有闲暇,勾着辛乔的后颈,指尖轻抚她颈间因训练蹭出的一处伤,哑着声音点评:“好美。”
周琨钰的指尖太柔,像羽毛,不觉得疼,只觉得痒,辛乔心里却瞬时火大:
这算什么,特权阶层的从容吗?
周琨钰那亮闪闪的头发,柔皙的皮肤,甚至保养得宜的指甲,都在不停激怒她,提示着周琨钰与她的巨大不同。
冲动打破了素来漠然的表象,却又像着了周琨钰的道。
女人眼底水光下藏着得逞的笑意:“嗯,就知道你有这么想我……”
辛乔把自己从思绪里扯出来,面无表情的擦干手。
其实她渐渐明白,周琨钰就是要看她失控,看她羞愤,看她被汹涌的渴念撞击得变形,再在自己面前流露迫切的一面。
只是,周琨钰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理匀了呼吸出去,看周琨钰站在书架前,翻找着病案纪录,并没系好扣子的衬衫挂在肩头,露出柔滑的小半边肩膀。
耳后还有她弄出的痕。
她挪开目光,盯着拼接严丝合缝的木地板:“我走了。”
周琨钰头也不抬,声音清冷:“嗯。”
辛乔开门出去,周琨钰也并没有回头。
她走出楼栋,雨还在下着,想起自己忘了拿伞,却不想再上楼,沉默走进了雨幕中。
周琨钰挂在她身上的媚眼如丝,和刚才她走之前的冷淡,对比那么强烈。
她挑起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她只是周琨钰的一场游戏,游戏归游戏,生活归生活,周琨钰分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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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太贵,辛乔坐夜班公交回家。
破败的旧筒子楼,像暗夜里苟延残喘的老者,浑身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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