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了。
装的。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情况面对陈泊宁,她该如何为自己刚才的怪异举动辩解?换任何人看了那副样子都会被吓到吧。
不过如果是陈泊宁的话,心里承受能力应该会强点。
但她也不想说。
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大有卖惨之疑,就算得几时怜悯,又有什么用呢?
她莫名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最爱哭,她妈就拎着她的耳朵怒斥:“哭哭哭,哭有什么用?”
“能换牛奶还是面包?”
牛奶和面包换不了,糖还是可以换几颗的。
她一哭,陈泊宁便会偷偷塞水果糖在她手里。
只不过这是两人的秘密,她才不告诉大人。
所以很长段时间,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哭是逃避事情的途径还是向陈泊宁撒娇讨甜的方式。
给糖人走后的某天,她这木头一样的脑子,突然就顿悟了。
哭一点用都没有,如果眼泪不能成为牵挂,就会成为谈资。
装晕后沈恩慈听到陈泊宁急促的脚步朝她而来,而后被人抱起,旷阔稳妥的怀抱,凛冽却让人感到心安的气味。
当下沈恩慈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幸好陈泊宁今天穿的便装。
不然她满身青苔污渍,肯定弄脏他华贵的西装。
恍惚间觉得还是以前,陈泊宁背她回家,微亮路灯照出两人亲密无间的影子。
沈恩慈微不可闻地朝他身上靠了靠,很轻。
他一定没有察觉到。
陈泊宁没把她送回自己家,而是带回陈家。
也许是担心闹出大伯哥孤身出入弟媳住所的这种花边新闻,一男一女单独相处,总引人遐想猜测。
保姆帮她换过衣服后有家庭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
她闭眼躺在床上装睡,听见医生跟陈泊宁说她身体并无大碍,可能是焦虑症的惊恐发作,坚持吃药调理就行。
陈泊宁低低嗯了一声,让人送医生出去后站在她床头良久没动。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沈恩慈也不敢睁眼,维持同样的姿势好久,手都麻了实在忍不住要换姿势的时候,陈泊宁始才离开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上,沈恩慈长舒口气,四周空气中陈泊宁的味道久久未散去。
意外地安定稳妥,于是不知不觉睡过去。
闹钟在第二天准时响起,她今天仍旧要去剧组,陈家离剧组跟远,她得更抓紧些。
快速洗漱更衣,下楼的时候只看见陈羡和桌子上空的黑咖啡杯。
陈泊宁刚走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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