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要出门啊。”
禅院真希站在宿舍门口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她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和拖鞋,肩膀上搭着条毛巾,阳光下身体的肌肉线条显得漂亮又挺拔。
“昨天晚上不是还接到了任务嘛?人家打怪升级完都要喝一瓶回血药,你不多睡会儿?”
“不了,还和朋友有约。”
乙骨忧太蹲下身,系好运动鞋的鞋带。
“我先走了。”
“忧太这么早是要去干什么?”
熊猫把两个旧旧的拳击手套摘下来挂在胸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颇为不解。
禅院真希把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这家伙……什么时候有个不睡觉都要去约的朋友了?”
“木鱼花!”
狗卷闪身出来,双手在胸前交叉表示否定。
乙骨走到公园的长凳坐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
因为有画展的缘故,这会儿附近已经聚集起了不少艺术爱好者,区别于东京街头打扮保守黑白灰三色限定的上班族们,在这群年轻人身上大概能看到人类能想象到的任何一种亮眼色彩。
相比起来乙骨的装扮大概就像是误入涩谷潮男潮女群中的小学生。
五分钟后,野崎弥生穿越人群飞奔而来。
她今天戴帽檐遮住眼睛的棒球帽和缀着黑色珍珠的choker,穿着宽松的绑腿裤、吊带背心和带铆钉的深色外套,随着小鹿般轻盈的奔跑腰间造型花俏的银链子哗哗作响。
如果不是那张素面无妆却依旧容光照人的明丽脸蛋,她简直可以无差混入周围现代艺术气息浓厚的年轻人中。
看着乙骨愕然的表情,野崎弥生低头叉腰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凶恶状:
“这都是为了好好打入敌人内部啊前辈!”
她摸出一顶同款棒球帽用力扣在乙骨头上。
前天回家后,弥生一杯浓咖啡下肚,摸出自己没画完的稿子,花了一天一夜时间把空白的部分一口气画完,然后又倒头就睡到今天早晨。
经过了十个小时的睡眠,她的状态一口气回复到满状态,因此现显得神完气足脸蛋白里透红。
醒来后随便洗漱过后就携稿子跑到责编宫野小姐住处,宫野小姐昨天晚上加班到深夜,一大早又被自个儿手下的倒霉孩子闹醒。
她穿着真丝睡袍施施然开门,白色的长腿在开叉处若隐若现,但盯着弥生时,茶色的杏仁眼里都差点迸出血丝:
“铃木老师,你要是今天给我看的还是之前的那一坨shit,我不介意把你像shit一样塞进马桶里冲到下水道里面去。”
宫野小姐,手持常青藤双学位的海归精英,杂志社最有力的继承人,责编只是她自己从基层做起体察民情的职务之一。
按说这么一个位高权重前途无限光明的责编旗下一定门庭若市,但实际上因为太忙和嘴太毒,现在手底下也就弥生一根独苗苗幸存着。
弥生对她的毒舌熟视无睹,只是偶尔夹杂的英语词汇让她时常疑惑宫野小姐留学时的风气究竟如何。
宫野小姐端着咖啡端坐在沙发上随手翻阅那一沓画稿,纤长手指翻飞如弹奏弦乐器。
“就第一话来说……还不错。”
弥生如闻佛语纶音,十分狗腿地扑上去给她捶打肩膀。
“但是……”
众所周知,转折词后才是重点,弥生明媚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