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静悄悄的,只有一楼滴答的钟摆声。
夏思树垂眼看着邹风,他手指搭在自己后脖颈,侧脸压在自己手臂上,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太强,夏思树不过在他跟前站了半分钟,邹风便醒了过来。
“几点了?”
邹风皱着眉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夏思树说:“一点。”
邹风捏脖颈的动作一顿,撩起眼皮朝她看。
嗓音还因为受了凉而哑着,问她:“怎么不继续睡?”
夏思树静静端详着他,想到前一晚,他一个人在雨夜离开颐和公馆的身影,“邹风,我们去医院吧。”
......
雷阵雨已经停歇,绿植区响着隐约蝉鸣。
柏油路湿漉漉的,两人一路一言不发,到了玛斯高尔夫大门处,夏思树拿出手机打车。
夜风大,耳旁发丝被吹向后肩,等车的途中,夏思树忍不住地视线朝邹风看。
人是被她拽出来的,就算没他上午帮忙那一茬,她也没法在这种时候坐视不管。
邹风站在她身边,个子高,身后那道影子也被拉得长,距她半米的距离,肤色冷白,垂着眼,冷淡地打着那个一块钱一个的黑色打火机,碎发被风吹得凌乱。
大概是顾忌着夏思树在场,兜里的烟到最后也没点。
抵达医院后,夏思树帮他挂了急诊,等吊针挂上的时候,夏思树坐在输液大厅的座椅上,看着门口的电子钟表显示屏:02:16。
“满意了?”
邹风看她,坐在那浑身都是些没精打采的颓废,又有些疏懒的漫不经心。
“嗯。”
夏思树难得嘴角翘起,有一丝得逞的感觉。
邹风这会精神也回来了些,看她那样,忍不住地微哂了声,用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夏思树不为所动,反正人来了就行,也省的她得照顾一整晚。
多诡异,邹风生病,竟然是她陪在身边。
夏思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眼看时间还早,夏思树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临要返回,想起邹风,又转身倒了一杯。
邹风坐在那,敞着腿,没输液的那只手插在兜里,看着夏思树手里捧着两杯水,朝自己方向走过来,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跟前。
“喝吧,没毒。”
夏思树这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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