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回京师的马车上,李如松看着对面百无聊赖看车窗外风景的陈寒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他已经得知自己的父亲在辽东,居然敢向朝廷开口要一百二十万两白银的军饷。
虽说他没有具体执掌辽东军务,但是从小在辽东长大的他,怎能不知道,这么多军饷辽东消耗的完吗?
其实消耗不完。
而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故意为难朝廷而已。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因为东南和山西同时受到朝廷的重压,为了策应这两个地方,自己的父亲居然堂而皇之的狮子大张口。
如果是之前,他也不会觉得父亲这么做是错的。
毕竟官场为官,不能意气用事,还是得讲究一些策略,还是得讲究人脉关系,这样才能够保住辽东李家的地位。
但现在他却不这么认为。
他知道陈寒这位雄才大略之主,绝不会如此妥协。
而且做的事情也令他颇为佩服,为民做主、惩治贪官、惩治奸商,哪一件做得不是酣畅淋漓。
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如是。
而父亲这么做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所以他张了几次嘴,终于还是说道:“缇帅,我为家父的无知,感到抱歉。”
陈寒斜过头撇了他一下,“你能做得了你父亲的主吗?”
李如松摇摇头。
“那你为何要替他道歉?”
“可我父亲他……”
陈寒摇头,“这不关?的事,你跟在我身边做了这么多事,表现还不错,有勇有谋,
最主要是心中分得清大义和亲情,这就够了。
至于朝廷与你父亲的事,你暂时不要插手。”
李如松听到陈寒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下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陈寒嘴上说叫他不要插手他父亲李成梁与朝廷的事。
但如果仔细想想,陈寒一向喜欢美女,但为何这一路上却让他作陪?
其中还是有深意的。
……
用了十来天时间,陈寒他们终于到达了京师附近。
永定门外。
还是那片竹林。
宁安长公主等待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