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以后你大舅同你说话时,能有几分可信,自己多琢磨琢磨,”
李恪将茶盏移到桌边,“如今是你外祖使了劲,又有他自己审时度势,才倒向了我们,以后能不能用他,怎么用他,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和我说。”
李铮这头才应了是,那边大管家就按照李恪的指示扑倒在地上,弄出了谢洛“倒地”
时该有的声响,而后喊道“谢大人,谢大人”
李恪把茶盏往旁边轻轻一推,茶盏倒在桌上,发出杂乱的轻响,茶水也几乎都泼在了地上。
眼见得茶盏要往地上滚去,李恪还伸手按停了,才赶到谢洛身边。
“来人,”
李恪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人冲了进来。
有人查后道“回禀王爷,谢大人这是一时气血上冲,才晕了过去,好生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听得这话,李恪直接站远了些,做出冷漠模样“既如此,便送谢大人家去吧。”
有小厮暼向李铮,却见他眼眶都红了,对谢洛的模样没有分毫想要过问的意思,便又低了头。
谢洛在上头将那人在眼中,默默记下,才对大管家道“行知还在那边照顾他娘,郑氏晕倒,琅哥儿还小,也离不得明正,你去同金堂说一声,让他帮着送客。”
“是,”
大管家到底让人寻了一抬久没用过的小轿,让人将谢洛搬进去,抬去谢家马车处。
他自个儿倒是跟着一道往外走。
才到小花园门口,大管家就被玉叫住“大管家,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你怎么在这儿,”
大管家道,“王爷让舅老爷帮着送谢老爷回去,我正要去有涯斋。”
送大哥回府
金堂忙从藏身之处出来,尴尬一笑,道“不必去有涯斋了,我还没回去呢。”
大管家倒没显出什么异样,只亲自领着金堂去了停马车的院子“谢大人已经在里面了,此事就劳烦舅老爷跑一趟了。”
见大管家说完就走,谢家的马夫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金堂便直觉不对。
直接扶着车辕上了马车。
才一进去,金堂就发现谢洛这状态不对,全然不该是个清醒的人该有的模样,再有他磕破了皮的额头,让随后跟上来的玉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先走,”
金堂板着脸赶了玉出去和马夫坐着,自个儿却查了谢洛的伤势。
额头上的伤势真的。
金堂的心沉甸甸的,脑子里也有些乱糟糟的。
这是第一次,他清楚地意识到兄长和姐夫分属两个完全不同的阵营。
“为了大皇孙,值得吗,”
金堂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不可闻。
他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上都起了凉意,才回过神,搓热了自己的双手,给谢洛诊脉。
诊脉需要专心,可马车开着,金堂却总觉得自己不大能摸得清楚。
他方才同大管家打听过,大哥是跪着磕头久了,起身时气血上涌晕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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