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有些莫名:“三小姐缘何笑啊?”
“刘嬷嬷,你还看不明白吗,我那九妹妹逗你的!”
刘嬷嬷糊涂了:“这从何说起啊?”
谢姝白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从石城到京城,是谁一路护送她回府的?”
“是……二少爷?”
“那便是了,二少爷因为先夫人的事情一直埋怨母亲,否则怎么这些年宁愿在西北那种苦寒之地也不肯回来?谢兰昭和他命运相似,自然是跟他同仇敌忾,或者说……是受他蛊惑?”
刘嬷嬷愣住,孟氏的手指在梳妆台上敲了敲,也若有所思。
“这一路上二少爷想必是说了许多府里的事,小小姐的事情兴许就在其中。
今日谢兰昭演这出戏不过是小惩大戒,为她兄长鸣不平呢,看上去是在找嬷嬷麻烦,实际上……是在打母亲的脸!”
“母亲方才还同我说这九姑娘性子绵软,成不了气候,姝白不敢认同,我倒觉得这位九妹妹年纪不大,但是城府极深,是个顶有心机的。”
刘嬷嬷听着谢姝白一番话只觉豁然开朗,低头一看自己被踩肿了的手掌,一股无名火蹭的便起来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白天里她往自己身上撞过来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
那哪里是无意绊倒!
分明就是故意摔在她身上!
害的她现在身上还如散了架般的疼!
“这个小贱蹄子!
我今天必然要撕烂她的嘴!”
言罢便要冲出去,孟氏拦住她:“没脑子的蠢货!
赶着出去送把柄?”
“那九丫头指不定就在屋里等着你呢!
到时候她往夫君面前一站,给你安个恶奴欺主的罪名,打你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那怎么办!”
刘嬷嬷气急败坏,“奴婢忍不了这口恶气啊!”
“急什么?”
孟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姝白给她挽的髻她十分满意,端庄却不失风韵,选的饰也恰到好处,让她今晚不至于抢了那人的风头,却也不寒酸。
她扶了扶鬓角慢慢笑道:“今晚上平昌公主和麟儿不是要过府一叙?平昌公主是什么人,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想想她平生最厌弃什么?”
刘嬷嬷有些迟疑道:“夫人说的是……”
孟氏眼中闪过一丝狠意:“谢兰昭若是得罪了那样的贵人,便是天上神佛也救不了!”
刘嬷嬷眼睛一转,立刻明白了孟氏的意思,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奴婢省得了!
今晚家宴上定要那小贱蹄子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