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这句话,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
人家都是几千几百,他上来就是三万,完全就是卷死人不偿命。
群臣噤声,陈循立刻站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杨侍郎家资颇丰,不知这些钱财从何而来?”
眼见对方发难,杨善不急不慌,微笑着说道:“有劳陈侍郎费心,老夫除了身居庙堂,手里还有些产业,多年下来,倒是攒了些银钱。”
陈循追问道:“杨侍郎家里有什么产业?”
“一间绸缎庄,一间染坊,一家成衣铺。”
“看来这绸缎成衣生意还不错?”
“利润平稳,说不上有多好,至少收入稳定,比不得米粮店,遇到灾年价格倍增,老夫没记错的话,陈侍郎是不是有几家米粮店,最大的那家好像就在城东大柳树胡同。”
陈循面色突然变得尴尬起来,连连摆手道:“哪有的事,杨侍郎莫要乱讲。”
“哦,那是老夫记错了!”
杨善会心一笑,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果然,陈循不再盯着杨善不放,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故作镇定。
眼见陈循败下阵来,其他人更加不敢说什么,大殿上顿时安静下来。
这时候,于谦缓缓站出来,说道:“臣手中没有多余的现银和粮食,不过,臣在钱塘老家有一座祖宅和八千亩良田,这便差人去寻买主,尽快变卖掉,所得银两全部捐纳。”
江南八千亩良田的价值至少在五万两白银以上,就算贱卖,也不会低于四万,而且,这是祖产。
在场官员不管有钱没钱,绝不会动自己祖产。
于谦的行为无异于发起一场更为严重的内卷,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陈循依然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你爱捐多少是你的事,反正我就五千两,再多没有了。
大殿之上,石亨急得满头大汗。
他很想站出来支持一下郕王,可是,没有钱了啊!
昨天晚上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送了去,手中已经所剩无几,总不能全家喝西北风吧?
朱祁钰注意到石亨,问道:“石卿家有话说?”
石亨支支吾吾:“臣,臣……是想捐,捐纳……”
朱祁钰问道:“卿家准备捐纳多少钱粮?”
石亨一咬牙,道:“臣家里还有,还有……”
朱祁钰突然打断道:“没想到石卿家还准备了清单,成伴伴!”
“是!”
成敬会意,走下大殿,来到石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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