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都站得酸麻,更不敢相信,这段时日以来一向对惠嫔恭恭敬敬的顾小姐,竟然胆敢这样不给惠嫔的面子,还敢晾着自己。
宫人忍不住将耳朵贴上去偷听。
在听见屋里似乎有什么奇怪动静时,她试着蹑手蹑脚将房门推开。
宫人彻底推开门后,抬脚迈进屋里,一进来,便险些被一个花瓶砸到。
帐帘里的顾小姐语气似喑似怒,带着轻微未完全消散的泣音。
“我昨日做的一切,都算什么”
“为什么太子过来带走了曲医女,惠嫔娘娘也不派人阻拦”
宫人一愣,到地上的碎片后随即心头直冷笑。
就说怎么半天都不出门。
感情是大小姐脾气发作,那蛮横的性子藏不住了。
宫人道“顾小姐自是可以在奴婢这样的下人面前随便乱发脾气,不过,您若有那勇气,还是去惠嫔娘娘跟前发作,也许那样会更有用吧”
她说完又唯恐被这位千金小姐给迁怒到,说完风凉话后自是脚快地离开。
织雾伏在榻上,着吹拂凉风的窗口,心里还在砰砰直跳。
这当口却是沉香打外面进来。
方才为了避免被宫人逼着进屋来催促小姐起身,沉香特意假借熬醒酒汤之名想拖延时间。
沉香发现屋里只剩下织雾一人,连忙就要上前查。
“小姐可有旁的妨碍”
岂料沉香话都尚未完全问完,在撩起帘子时,榻上美人眸光仓促地转过身去,却还是被她瞧见了
织雾羞赧到阖起颤抖的眼睫,在背过身后才有勇气同撞破这一幕的沉香开口吩咐。
令对方去备水
毕竟,太多了。
星星点点的雪色从她手指缝里漏出来。
多到根本擦不完。
沉香反应过来,忙压低了脑袋下去为她准备热水。
尤其是在要搀扶小姐沐浴时,期间弄脏的衣物巾帕更多。
沉香想到徐公子那么瘦弱的身量
想他别是被小姐给榨干了。
在给织雾沐浴时,沉香告诉自家小姐,早上从丞相府那边得来的一些消息。
宋曜生的父亲,宋良死了。
宋良为晏殷私底下做事,做了混入瑾王东洲私营里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