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绪不在多想,急促跟上文豫章。
黑暗巷道的府邸内,四周已经燃起了灯火,将院落内照耀的如同白昼。
跪在地上的文伯祺,那脸上的毛孔似乎都在颤抖着。
他一颗心,已经高悬到了嗓子眼。
方才还是不可一世的嘴脸,可当几个呼吸之后,当看到地上横尸遍布的家将尸体之后,当看到那汨汨如江河的殷红鲜血之后,他颤抖的跪下了。
因为眼前这白衣被血染红袍的少年,正面无表情的持刀朝自己一步一步推进。
“兄兄弟,有事好商量,这次是我不对。”
文伯祺跪地叩首,眼泪已经被吓出来,背后被冷汗打湿。
寻日里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可那不过因为他有个好爹,仅此而已。
当一切光环被褪去,他其实和废物没任何区别。
他软弱、脆弱、弱小,他不过是在老爹的光环下长成的一个恶人。
徐辉祖和徐增寿,在后面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鄙视和恨铁不成钢!
这种人,和铁废物有什么区别!
眼看局势不对,徐辉祖大声呼喝:“你,住手!”
“将其交给三法司处理!
即便他恶贯满盈,你也没权力料理他!”
朱雄英顿了顿,回首看了一眼徐辉祖,眼中冷漠和鄙视一览无余。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人物。”
朱雄英淡淡的开口:“你掌了中山王府十几年,徐达死后,将徐家交给你,我以为你能撑起来。”
朱雄英摇摇头,脸上皆是失望:“如果善而不分,是非不分,即便你还能安稳活下去,但却已经低人一等。”
言毕,朱怀又看着愣在原地的徐增寿:“你呢你真当以为你高人一等,你的是非观,你的价值观,你的那点伪装出权贵的姿态,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此时的朱雄英,宛如俯瞰天下众生的杀神,在俯视着脚下的蝼蚁!
“中山王府蝼蚁!”
朱雄英不在多说,淡漠转头,走到文伯祺面前,想了想,高高举刀。
“住手!”
呼啦啦!
一群家将手持刀剑,将这里团团围住!
文豫章背着手,苍老的出现在朱怀身后。
“你想想后果!”
文豫章高声大喝。
文伯祺见到自家爹陡然出现,刚才软弱一面瞬间变成怨毒。
他呵呵站了起来,“你是谁?到底是谁?不管是谁,他是我爹,他是兵部侍郎。”
“我不妨给你分析一下今天的局势。”
“你持刀杀了开国功臣的家将,杀了无数战功累累的军兵。”
“你这是谋反。”
“你在污蔑兵部侍郎儿子的名誉,进了官衙,你得先吃三十板子,嗯,倘使你真的撑过去,我在和你说说罢。”
“自那之后,三法司会调查,然后查出来其实我是清白的,我和旁人都是男欢女爱的。”
“而你,我想会死在诏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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