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从椅中一跃而起,拔下头上的一点油金簪子,向着廖大爷人中狠狠一刺。
哇啊廖大爷鲜血直流,立马疼醒了。
文彦博将簪子插回头上小冠,十分得意,金簪子总算派上了用场
交由大理寺寺卿、刑部尚、御史大夫彻查此案,胆敢包庇推诿者,罪同案犯。
谢景明说完,象征性地询问,殿下可否同意
谢元祐仍坚持自己的意见,十七叔有没有想过,一旦深究,青苗法必会被废除,这是父皇全力推行的措施,要写进功德碑的。
谢景明淡然道∶皇兄那里我去说,殿下,民是国之根本,弃民不顾,掠过民财,才是动摇国本。
一声令人胆寒的炸雷突然炸响,仿佛就劈在人们的头顶,惊得所有人浑身打颤,半晌回不讨神。
他们都意识到,京城的天,要变了。
这场雨,一连下了三天才停,巷子里浑黄的积水泛着白泡儿,飘着树枝烂叶,缓慢地淌向地沟。
随着游荡的积水,一个令高门大户惶恐的消息随之四散开来。
借着官家的名义敛钱,让官家背骂名,不弄死你才怪
国公府,吕氏惶惶不可终日,她怎么也没想到,警告沈氏的小案子,竟被摄政王做成了惊天大案。
何妈妈更慌,听说廖大爷被喝令居家自省,这就相当于停职啊,下一步就是革职抄家。
完了完了,廖大爷做啥都记账,他肯定有咱们放贷的证据,这可怎么办
昌氏强自镇定,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顶多抓一两个大官平民怨,再处置几个经手的人,调任、降职什么的,查不到后宅。
对对,怎么说国公府也和摄政王连着亲,就是在舅老爷面儿上,他们也不会查国公府。
何妈妈安慰她,更是安慰自己。
吕氏苦笑,大概沈氏也想不到,她想要顾春和的命,结果倒送了自己的命,也不知道她现在后悔没有。
悔,沈氏现在后悔极了
她现在连水也喝不进,喉咙里是拉风箱似的痰声,手在床边摸索,似乎在找东西。
老妈妈淌着眼泪,老爷脖子肿得老高,瘫在炕上起不来,东院的小贱人见势不妙跑啦,您安心,他俩都没好下场。
沈氏摇头,干树枝一样的手在空中徒劳的抓挠。
老妈妈凑到她嘴边,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婴儿尖利的哭声突兀响起,随即是碗碟摔碎的声音,丫鬟婆子互相恶骂,没人管哭闹不止的小公子。
我的儿沈氏上身猛然坐起,肚子一挺,不甘心地向后倒下,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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