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她这个公主没有哭的资格。
她得冷静下来,保持头脑的清醒,冷静的思考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她不能因为悲伤而乱了自己原本的步调。
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快的光复大景,好以此来慰藉景家的列祖列宗以及她的二位皇兄。
她缓缓睁开眼,眸光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线冷淡而轻柔,就像是一方轻柔的纱将屋内的每一个人笼罩。
“怎么个惨烈法儿?”
“那小太监说——今儿一早西苑的人守卫进去送饭菜,才现——已经身异处——”
“头被工工整整的放在一进门的案桌上,身体不着寸缕的躺在榻上——”
芳子说着有些干呕起来。
景华簪不禁也有些反胃。
她条件反射的低头往前伸脖子,口中却涌出了好大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浸湿了她的藕荷色襦裙,上头的玉兰花也变成了鲜红色。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侍婢们见状,赶忙将人往榻上扶去,却被景华簪一把推开。
芳子呆怔住了,“娘娘!
您——不能也出什么——”
“备轿!
哀家要往上书房去见皇帝!”
景华簪直起身子,拿着帕子将嘴角的血沫子擦拭干净,抬脚就要往外走。
芳子赶紧站起身紧跟其后,“对!
这事儿必须去问问皇帝!”
可刚到门口,景华簪便迎面与乌力罕撞了个满怀。
“吆——”
乌力罕定定的站立,眸光在景华簪的身上打量一圈,扬唇谑笑一声,摆着身子行了个礼,那模样,敷衍极了。
“太后娘娘如此衣衫不整的——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皇后娘娘!”
芳子冲到景华簪的身前,怒目看向乌力罕,“您已经被禁足了!
难不成您是忘了吗!
没有太后手谕您竟敢私自出入宣室殿!
您这是——”
乌力罕又是冷声一笑,看向芳子的眼神含了几分戏谑,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过只是太后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问本宫的话!
本宫能够出来,自然有本宫的道理!
你最好打听清楚再说话!”
话落,她又转而看向了景华簪,眸光愈渐阴冷。
“哦?那哀家便要听听,你皇后有什么道理?竟敢在被禁足期间私自出入宣室殿?”
景华簪也冷冷的盯视着乌力罕,只不过,许是方才突闻噩耗,她眸间的冷光比乌力罕的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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