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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沉重的空气开始重新流动。
胡亥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一边娓娓道来:
“黥布,朕,嗯,我观你面相,乃是富贵之命。
尤其脸上有了黥伤之后,当真是贵不可言,你当刑而王。”
闻言,黥布的身躯一阵。
他默默念叨着:“当刑而王,当刑而王——”
这话,他曾经听到一個落拓的老相士说过,当时他只当是那个疯老人的胡言乱语。
没想到,后来他竟然真的被处以了黥刑。
如今,再度听到这四个字,黥布显然是有些错愕了。
难道,我黥布,当真有当王的命吗?
胡亥继续踱步,道:“我这个人,最信天命。
我本来是要诛杀你的,但是既然老天要留你一命,我便放了你,且看你日后能否封王。”
黥布不可置信的问道:“当真。”
胡亥道:“君,君子无戏言,当然真,比珍珠还真。
我不但要放了你,还要放了你在骊山的兄弟们,让你们一同去成就大业。”
黥布将信将疑道:“伱究竟是什么人?你可知道我在骊山有三十多个兄弟。
你私自放我一人就已经是重罪了,同时放走三十多人,就不怕被追究责任吗?”
胡亥道:“骊山的官吏与我有旧,放个把人不在话下,直接上报死亡就是。”
胡亥本想直接放三十人走,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大张旗鼓的放人,万一引起黥布的怀疑就不好了。
于是又补充道:“但三十个人太多了,我最多放十个人。”
黥布此刻已然有点相信胡亥了,声音有所缓和,道:“若能如此,恩公大恩,布永世不忘。”
虽然他在骊山的小弟虽然有三十多人,但亲信弟兄也就十几个人罢了。
如今胡亥让他带走十个,其实也已经够了。
更直白一点说,他其实更关心自己的死活,至于其他兄弟们,他并不怎么关系。
黥布此刻的心情是忐忑的,如同坐过山车一般。
自己先是被抓,后是处死,最后居然要放了自己。
这一切都太过于诡异。
黥布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被捆着,他甚至想要给自己来个大逼斗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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