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然而,就在这愤怒达到顶点的瞬间,我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出的,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无奈。
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又无法停止。
这笑,是对顾永清那自以为是的愚蠢的嘲笑,也是对自己被他气到如此程度的自嘲。
我笑自己竟然会被这样一个人如此轻易地激怒,笑自己的情绪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他左右。
顾永清那个笨蛋,想死吗?之前这个混人就让我的继承人,培植军中的班底。
我忍了,毕竟等我退下来的时候,新宇无论是做督帅还是当皇帝,总要有一批信得过的年轻人。
可是现在,现在他居然想往征讨乌力吉这支新军里放太子党的人。
文件里居然还说什么“太子亲军定能披荆斩棘,为武天嗣前驱”
,哼,说得倒是好听!
他以为我看不穿他这点小把戏?他这是想借着所谓的“历练”
之名,在靖边军中安插自己的势力,将这支军队变成太子党的附庸。
难道他不知道,我之所以扶持武天嗣,就是为了在这复杂的局势中保持各方平衡,防止一家独大。
我是定下了让新宇接班,可是这群人一个个的都急什么?难道就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吗?新宇才多大?不满十岁啊,我看又有些人是耐不住想要挣扎一份从龙之功了吧。
算了,说这种气话和这种糊涂鬼较劲,还真犯不上。
想到这里,于是我按动了桌上的电铃,准备让胡可儿亲自替我处理一下这件事。
伴随着电铃响起,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那似有若无的脚步声,宛如远方传来的微弱心跳,轻柔地撞击着寂静的空气。
渐渐地,声音愈清晰,如同细密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洁白光滑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那节奏明快而轻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每一步的声响都像是精心测量过一般,间距均匀,不急不缓,既没有慌乱的仓促,也没有拖沓的迟疑。
随着距离的拉近,脚步声仿佛变成了一灵动的小曲,引领着我的思绪回到那次襄城之行夜间的放纵。
紧接着,门被缓缓推开,门轴转动出的轻微“嘎吱”
声,像是古老时钟的秒针跳动,短暂而清晰。
胡可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那苗条的身躯站得笔直,双肩微微后张,胸膛自然挺起,展现出一种由内而外散的自信与干练。
她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流畅,严肃的军装和紧绷的风纪扣也没有让她的脖子显得僵硬,反而是多了一种规则内的从容,既不过分惬意,又不呆板,白皙的肌肤下隐约可见微微凸起的青筋,仿佛在诉说着她身体里流淌的活力。
胡可儿走向我,今天她的头整齐地梳向脑后,盘成一个简洁而精致的髻,没有一丝乱垂下。
髻的形状圆润饱满,宛如一颗精心打磨的黑珍珠,散着低调而高贵的光泽。
她对我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就像是一种邀请。
当她凑过来时我看到几缕细碎的丝俏皮地散落在她的额前和脸颊两侧,为她整个人增添了一抹柔和的气息,她并没有像是其他女人一样不识趣靠过来就卖弄风情,而是看了看我是不是开心,然后乖乖站在那里等我开口。
她站在那里,双手自然下垂,手指修长而纤细,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涂着一层透明的指甲油,微微泛着光泽。
她的手臂线条优美,肌肉紧实,手臂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没有丝毫的晃动或不自然。
她微微欠身鞠躬。
在这个转瞬即逝过程中,她故意离得很近,至于我能看到她精心修整过的眉毛,呈现出一条纤细而流畅的线条,以及在她深邃且狭长的双眼对我暧昧的眨了眨,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就像是在对我勾手指,似乎邀请我继续之前的故事。
只听她柔声笑道:“您找我啊”
我并不反感这种调剂,毕竟现在我就已经没有那么烦躁了,于是将手中的文件递向她。
她微微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步轻盈而稳健,仿佛脚下生风。
她伸出双手,出她那纤细而白皙的手腕,手腕上戴着一只简约的银色手表,表带的银色与她的肤色相互映衬,更显手腕的纤细柔美。
随后我站起身来,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再次胡可儿,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可儿,你看看这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