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我还要找一找,先从你调查到的人里面算起吧。”
一片枫叶落在林巧脸上,秋天到了。
她从回忆里骤然醒来,看见旁边万陶亦在出神,枫叶随风而落,世界静的仿佛只有两个人。
“好。”
万陶递给她一杯咖啡,苦恼道:“我能理解那些人,要是我妹妹还在,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站出来,我是调查的人,但是我同样也是受害者家属,她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得以真相大白,她会觉得耻辱吗?会觉得……”
他欲言又止,眉间满满的忧虑。
林巧心下酸涩,想到身为女性,何其艰难。
过去的几百年间,遇到这种事情,依然要考虑名声,考虑如何出嫁,考虑今后的日子如何过?
死了也怕人指指点点,好像清白比起那些都不值得一提,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现在是o年了,女性,不该为无妄之灾而自我责难,应该有更多的人站出来,指出恶魔的位置,好不让悲剧重演。
“他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万陶,她不会觉得耻辱的,该觉得耻辱的是王志,是他的孩子们。”
林巧喝了口咖啡,不知道为何,那咖啡极其苦涩。
万陶在衣服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陈旧的真皮夹子来,慎重的打开后递给林巧。
“什么意思?咱们两只是战友,还不至于上交你的工资卡吧?”
“不是不是。”
万陶听完,耳垂微红,手中的动作却明显有些慌乱,他从那个陈旧的真皮夹子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来。
林巧好奇的接过照片。
这是一张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大家子的合影。
三个男孩子穿着干净,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厚棉袄,左右两边站着的,应该是他们的父母,眼神里尽是慈爱,在照片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十岁的模样,瘦骨嶙峋的,穿着一件单薄的看不出什么样式的旧衣服,上面打满了补丁,她没有看镜头,镜头只捕捉了她面对斜对面母亲时的一个腼腆笑容。
“这是合照吗?怎么感觉是一家人和路人不小心拍了一张,画风有些不和谐。”
林巧仔细的看了又看,也不觉得这张照片和万陶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见万陶不作声,林巧又问。
万陶仔细的接过照片,放进真皮夹子里:“这个我调查到的,死去的那个小女孩。”
“她叫什么名字?”
林巧停顿半晌后,慎重的问。
“丁玲。”
万陶说:“她死于自家院里的一口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