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羡慕赫拉,羡慕赫拉全身萦绕着生命的气息,羡慕赫拉赋予万物生命的能力,也羡慕她只挥手间便可创造新物种的天赋。
她看见了赫拉创造人类的过程,望见赫拉创造出的物种围在赫拉身边欢庆,她由衷地替不再寂寞的赫拉感到高兴,也是在那一刻起,她的寂寞感也促使着她去实践一个计划——她要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物种。”
扎克的回忆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地冷笑道:“哼……多讽刺啊,主管死亡的毁灭之神,居然妄图创造生命。
而结果……显而易见,她不可能成功,用神力创造出的东西狰狞可怖,丑恶不堪,即便复刻出赫拉的创造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在最终注入神力的刹那,昔拉创造的生物,就会失去原本规划好的外形,化作狰狞丑恶的怪物。
也就是……魔物。”
魔物竟然是昔拉创造出的物种!
这种颠覆三观的说法令我吃惊,却现又找不出什么问题,似乎也足够合理。
“即使魔物相貌不堪,丑恶凶悍,但昔拉却像赫拉爱自己创造出的人类一样为它们倾尽所有。
她不愿意去接触赫拉,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份和相貌遭到赫拉的厌恶,也知道魔物的凶残嗜杀,害怕它们伤及赫拉的民众,所以她为魔物划清界限,城池是人类的居住地,而她的子民,只可隐匿在深山或密林之中,她不想让两方有所接触,也不想看到双方互相厮杀,因此她带着魔物,躲进了极其隐秘的深山中。”
“人类是贪婪的,越是安宁祥和的生活,越是平淡富足的生活,他们就越是贪心。
越来越多的人类组建了冒险者这么一个职业,打着探秘世界的旗号大张旗鼓地入侵山林,其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那不知疲倦的神经罢了。
冒险与杀戮,总是相辅相成的。
冒险者们猎的兽皮,采的草药,都变成了一枚枚货币钻进自己的口袋,而贪念,也像是无法扼制的瘟疫,刺激了每一个渴望富有却总想着不劳而获的庸俗之人。”
“人类开始大举入侵深山,开凿山体,破坏地貌,砍伐森林,污染水源。
最终,无可避免的,人类现了魔物的存在。”
“排除异己,是刻在人骨子里的规则,现未知的生命,却又开始惧怕被夺走自己的地位。
他们畏惧魔物的强悍肉身和暴躁的力量,却也因此更坚定了剿灭魔物的决心……因此,一场堪称浩劫的灾难降临在魔物的巢穴。
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人类摧毁了一个又一个魔物的巢穴,绞杀成千上万的魔物。
直到现魔力的存在,魔物的骨骼,皮囊,甚至是毛,都是可以用来提纯魔力的珍贵材料,这场打着维护主权名义的领地保卫战也就自然而然的演变成了单方面、无休止的屠杀。”
“如果你是统治者,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子民生灵涂炭吗?”
扎克眼神很冷,望向远方出神。
“昔拉带着满腔怒火,屠杀一座又一座人类的城池,她对人类恨之入骨,也逐渐痛恨创造出嗜血人类这一种族的赫拉,怨念将她完全吞噬,对人类的怨念,对赫拉的怨念,以及对自己创造者的怨念,将她变成了一个嗜杀的魔女。
有她在的地方,就会遍布死亡和鲜血。”
“随后,她创造了七个恶魔……与其说是‘创造’,不如应该说是转化。
就比如我,我也曾是人类之身,不过由于某些原因被她掏出了心脏,最后变成了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
确实,扎克的身体感觉不到一丝生气,触感也凉得可怕,完全没有体温,却又不像死者一样肉身腐败,反而像是婴儿一样皮肤滑腻,加上他堪称变态的自愈能力,没有任何一种生物拥有这样的特性,至少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生物存在。
“那……我听那个叫比鲁斯的人叫你噬心,还叫穆罕默德了,你和穆罕默德是什么关系?你们的那些名号是什么意思?他跟你一样也是恶魔吗?”
一次性问出这么多问题,扎克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拍开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聒噪,你怎么跟苍蝇一样烦人,一个个问,问这么多让我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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